无俦惊呼一声,连退数步,摆好了防备的架势。
正所谓‘画虎画皮难画骨’,清月虽然形貌分毫不差,但是神态与声音却是大大迥异。
“我是清月呀~”
清月迎上,准备拥抱无俦,却被他瞬间拨开。
“快说,你到底是谁!否则,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
面对无俦的质责,清月的眼泪簌簌落下,必是伤心到了极点。
站在一处的耶律曼殊不屑地瞥了无俦一眼,冷冷地劝道:“妹妹,我早就说过了。这小子心里根本没有你,即便你变成他心爱的女人!”
无俦只觉脊背发凉,难道眼前的‘女子’真的不是清月吗?
不待他反应过来,清月忽地撕扯下虚假的面容,原来这女子乃是耶律优昙!
清月去哪儿了?无俦心乱如麻,登时六神无主。
“你们把清月怎么了?”
无俦不禁连退几步,反复望向二人,一时间发了慌。
“又多了一个她,我还要重复几遍?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的下落,你自己选!”
耶律曼殊怨声回应,她的语调中不知怎么的满含醋意。
耶律优昙哭得梨花带雨,她柔声地恳求着姐姐,希望她不要再为难无俦。
谁知耶律曼殊竟全然不做理会,挥鞭直抽向无俦。
“既然你想知道她们的下落,不如我送你们团聚吧!”
无俦正要拔刀,却见腰间已无双刀。
他转而又欲运功,却发现自己内力全无,根本无法御动真气!
值此千钧一发之际,耶律优昙唤了一声‘不要’,随即挡在无俦身前。
长鞭穿过她的腹部,耶律优昙奄奄一息,倒在无俦的怀里。
无俦恨恨地望着耶律曼殊,心中不知咒骂了她几千回,几万回。
耶律曼殊长唤了一声妹妹,长鞭随即落地。
无俦抱着将死的耶律优昙,抚着她的发丝,柔声安慰: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你为什么这么傻?竟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放弃自己的性命?”
耶律优昙微微一笑道:“为了心爱之人而死,我死而无憾!”
话音刚落,耶律优昙便合上了双眼。
谁知那耶律曼殊仍不灰心,掏出短匕刺向无俦。
无俦心如死灰,已经不愿再战,倏地闭上了双眼。
‘噗嗤’一声,不知是什么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之上,这般刺骨般的冰凉。
无俦抬眼望去,耶律曼殊竟然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腹中。
那滴落之物正是她的泪水!
“你~你为什么不杀我?”
无俦惊愕地盯着她,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。
“你与我有不共戴天的血仇,我不得不杀你!可惜我终是做不到,这一刀算是你亏欠我的,希望下辈子我们姐妹不会再遇到你~”
说罢,耶律曼殊也一并倒在无俦的怀里,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灿笑。
耶律曼殊的手臂垂下,涅槃驱魔珠随之滚落。
猩红的血珠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晕晕玄黄的普渡佛光。
无俦正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,忽听一人遥声呐喊:“嘿,无俦,醒醒~”
无俦睡眼惺忪,从噩梦中惊醒,呼唤她的人不是外人,正是清月。
“原来一切都是梦,幸亏都是梦!”
无俦不禁一声长叹,身子微微打了个冷颤。
......
一月之后,颍川之地,五人五马,缓速前行。
大道之上车马匆匆,大军调动,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。
无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得下马向路人询问。
望着滚滚黄烟,整齐划一的大周士卒应当是接到了什么命令。
“老伯,这兴师动众的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无俦半蹲着身子向一位盘腿而坐的老翁询问。
那老翁骨瘦如柴,满脸褶皱,当是饱经沧桑了。
“嗨~还能有什么事呀。打仗呗~据说大周和大蜀在交界处大打出手,周军夺得了秦凤二周。蜀军不服输,增兵反扑。这不~周军也开始调兵增援了。”
无俦听后连连点头,忽而又问:“您可知道刚才经过的这股军队的将军是谁么?”
老翁皱眉深思,半猜半忆道:“听人说好像是向家的人,叫什么冉起。嗯,没错,刚才大旗上飘着的正是‘冉’字!”
无俦顿时大吃一惊,‘冉起’不正是二哥的名字吗?怎么会这么巧,难不成是重名重姓?
“您知道这个冉起是什么来路吗?”
无俦手指前方,试探着问道。
老翁摇摇头,仅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毕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。”
无俦谢过老翁后,转而骑上马,再次上路。
骑牛的冯翊鹏凑上前挑眉道:“打听到了吗?”
“打听到了。前方有战事,据说这股士卒是冉起统领的。”
无俦一面思索一面回应着,他呆滞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