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别怕!它自幼被我养大,听话得很,有我在,它决计不会伤害你们的!”说罢,手臂一横,跨起无俦,向着猛虎移去。
玉凝儿顿时手足无措,也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,竟不由地嗞出一个‘别’字。
“你不用担心,他没事的!”蒯汉升距那猛虎越走越近。
忽然,那猛虎挺身而起,朝着蒯汉升吼了一声,霎时吓得玉凝儿六神无主,心惊胆寒。
猛虎又向蒯汉升迎了几步,眼看伸爪便可触到无俦之时,无俦与玉凝儿悬着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。
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,白虎转过身去,继而匍匐下来,等待主人将无俦放到它身上。
蒯汉升将无俦放到虎背上,然后呼了一个‘咤’字。
那猛虎似乎通晓命令,‘嗖’地站起,如若无物。
“走吧,我是不会背你的!”蒯汉升对着玉凝儿招呼一声,接着又对猛虎念了一个‘唒’字,那猛虎驮着无俦缓缓向前走去。
玉凝儿用双刀支起声,一瘸一拐地踉跄跟随。
天色已晚,一片黢黑,三人走着走着,距羊肠坂出口已不足百米。
且听前方呼喊厮杀,刀剑碰触之声不绝于耳。
蒯汉升全然不惧怕,依旧我行我素,照例前行。
玉凝儿不禁皱眉,她既好奇又担心:听这动静,好像是两拨人在厮杀?
她只是停顿片刻,颔首闭目,双手合十,默默地祈祷着:“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,千万别出什么意外!无俦的病情可耽误不起呀!”
随后她便睁开双眼,快步追赶上去。
“谢贤钊!今天你离乐宫以多欺少,算不得英雄!”一位白眉灰发老道咒骂道,“还有你郁阑珊,也是趁人之危,卑鄙龌龊的无耻小人!”
老道背靠两人,一人唇下有痣,双目四瞳。
另一人眼角有疤,面色黧黑。
三人皆持长剑,被众人围在中央。
“哈哈哈哈,玉灵真人你也有今天么?想当初你师兄五羊真人偷袭我师父祖烨,夺走浮梁方樽时,可谓什么光明磊落吗?休要和我提什么以多欺少,我谢贤钊本就不是什么英雄,尤其是遇到仇人的时候,我绝不会手软!”
一位身着锦纹绣袍,英眉横眼,蜂腰乍背的男子手提云霄长剑,顺势挥舞,直刺老道:“郁弟,助我宰了老贼!”
“正合我意!谢兄的仇人便是我郁某的仇人。今日苍天有眼,赐我等良机,咱们兄弟决不可辜负呀!”
此人手执一柄雪痕牙刀,张飞眼,鹰钩鼻,咄咄逼人,正是郁阑珊。
郁阑珊身旁站立一人,笑眼圆脸,宽肩短腿,手握一对火陨轮花刀,反倒十分抢眼。
火陨轮花刀,刀身不长,状如车轮,齿若花瓣,乃以陨铁为材,铸造九九八十一天而成,吹毛断发,削铁如泥。
‘噹’地一声锐响,疤眼男一剑挡住谢贤钊,气喘吁吁地念叨着:“师叔!你快走,我和师兄为你杀出一条血路!”
“好大的口气,就凭你俩么?瞧瞧你们脚下吧,白觅洲的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吗?”郁阑珊刀指地面,一具具惨死的尸体,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,胸口处皆绣着一个‘觅’字。
“卑鄙~卑鄙,无耻~无耻之极!”玉灵真人双眼冒火,气得浑身颤抖,“今天这笔血债,我们白觅洲记下了,他日~”
他还没说完话,便被谢贤钊出言打断:“哪儿特娘滴还有他日?今天你们三个谁都跑不了,我还等着割下尔等的狗头,祭奠家师,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呢!”谢贤钊边说着边狠狠地压下云霄长剑。
“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啦!”说罢,玉灵真人舞起宝剑,直刺谢贤钊小腹。
郁阑珊登时牙刀一挑,弹开宝剑。
众人不容分说,立时再次厮杀起来。
忽然,猛虎震啸一声,众人皆惊,不约而同地停止拼杀,齐刷刷地望向北方。
“让让,让让~”蒯汉升寒气逼人,音调中夹杂着一丝不屑。
他看不惯众人以多欺少,却也懒得多管闲事,只是这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,他才厌烦地哼了两声。
若是凡人,见了老虎,哪还敢废话,早就溜之大吉了。
可是眼前的毕竟都是身怀武功之人,且手里都拿着利刃,正在此快意恩仇,怎会乖乖地听之任之呢?
蒯汉升片刻不愿多待,怒吼一句:“听到了吗?快滚!否则别怪我戟下无情!”
众人摸不清状况,未敢多言,只是僵持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