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第一个案子,崔峪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松一些,他也是第一次审案,实在是没底,只能尽量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。
既要保证律法的威严,又要不外乎人情,毕竟把孕妇打流产绝对是大大的恶名了,哪怕真的是秉公执法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真的判得好。
接下来的案子就比较普通,大多是一些互相斗殴,互相斗殴,互相斗殴的案子。
不得不说大隋朝相当的武德充沛,一言不合当即动手,一般都是拳脚相加,这就比较好处理。
相争揪住曰斗,相互打击曰殴,只要没用兵器,不论原因双方各打四十小板,就是笞刑。
打的兴起用上了器具,比如板凳等物致人受伤,或者抽出刀剑,但是没有用开刃一面,但没有人受伤,亦或者把人头发拔掉一寸见方,亦或者打出了血,双方各打八十大板,也就是杖刑。
一时之间,噼里啪啦行刑的声音不绝于耳,求饶惨叫的络绎不绝,刚刚有人挨揍的时候,围观百姓个个叫好。
挨完板子的双方,起身一瘸一拐回家,还会被嘲笑,可是当十几二十人被打的叫苦连天,老百姓慢慢就沉默了,属实是兔死狐悲了。
四个问事拿着板子噼里啪啦一通打,累的不行,但是只能咬牙硬挺,因为行刑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职位,技术性很强,一板子下去,挨打的人毛都没伤到一根也有,直接被打死的也有,全看行刑人手底下的功夫。
他们再累也不敢让生手动手行刑,一个搞不好被打死几个,谁也落不了好。
连柱在一旁悄悄走到武坤旁边轻轻抬头点点正端坐的崔峪,嘴巴一撇,一副很是看不惯的模样。
武坤冷哼一声:“这都是些小案子,算不得什么,你且看这一个。”说着武坤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。
不一会,一个个子很高,面上颇多横肉,却带着愁苦的中年男子被带上来,跟随的还有另外两个一高一矮中年男子。
不良人把案卷呈给崔峪后,禀告道:“大人,这是案卷,此人叫牛二,前些日子一石头砸死了自己的大哥。”
好家伙,杀人案,本来已经有些疲乏的老百姓一下来了精神。
崔峪不敢怠慢,连忙仔细查看案卷,思考一下说道:“牛二,你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。”
牛二脸上愁苦更甚,他深深吸气:“那天晚上我刚刚从地里回来,我哥哥牛大过来找我,说是让杨二打了一拳头,让我跟他一起去报仇。”
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子,显然这个矮个子就是杨二。
然后又说道:“哥哥被人欺负那可不行,我就跟着他去找杨二算账,到了他们喝酒的林狗家门口的时候,我在地上捡了两块石头,进门之后,我看见杨二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,以为他要先动手,就朝他扔了一块石头,砸到杨二脸上了。”
“杨二,他说的对不对?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砸的?你细细说来。”
杨二摸摸脸上还没有合拢的口子:“是...是他砸的,我那天跟牛大在林狗家喝酒,牛大喝多了胡言乱语说我家婆娘不是,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拳,他就走了,谁成想他回家把他兄弟叫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