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不良人带着一男一女越过人群,押到崔峪面前,这男子黑瘦而女子白胖。
“草民季春弟拜见大人。”
“民女季沙氏拜见大人。”
两人不敢抬头看崔峪,直接跪下行礼。
崔峪拿起一张状纸仔细查看,心中有数之后问道:“季春弟,状纸上写着你们二人是为夫妻,但季氏经常辱骂与你,前些日子更是用棍棒将你打伤,所以你状告与她,是也不是?”
“是...大人,草民家贫,一直没有娶妻,前两年好不容易有媒人给我介绍一个,就是这个女人,婚前媒人说她性情温婉,虽然不甚美丽,可是身板好,是个好生养的,我就同意了。
谁知道这个女人性子完全不是这么回事,好吃懒做也就罢了,还动不动就不是打就是骂,草民实在是受不了了,前些日子她动手打我,还把我打伤了,大人请看。”
季春弟掀开衣服,只见瘦小的身体之上处处伤痕,新老伤痕互相叠加,惨不忍睹。
“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恶毒的女人,竟然把自己男人打成这样!”
“真真是毒妇!”
围观百姓中有人情不自禁大声骂了出来。
眼看跟着骂的人越来越多,崔峪当即猛拍惊堂木:“闭嘴!谁再敢惊扰公堂,掌嘴五!”
虽然崔峪已经厉声制止,可还是有人不当回事,崔勇当即冲过去,把碎嘴的人拽出来,左右就是五个大嘴巴,打的嘴角流血,才镇住这围观群众。
崔峪满意地点点头:“季沙氏,你男人说的你可认?”
这胖女人呐呐不语,半晌才出声:“我只是轻轻捶了他两下,并不是有意要伤他。”
“既然属实就好。”崔峪扭头问季春弟:“你除了告她伤人还有别的要求没有,就是要不要我判离。”
“啊!不要不要,我好不容易娶个女人怎么能离呢,只要她以后不再打我就可以了。”季春弟猛烈摇头。
对于他这个样子,崔峪不能苟同但理解:“稳婆,带季沙氏验身。”
一个老婆子走出来带着季沙氏到房间里检查,里面坐着早就准备好的大夫,这是崔峪要求准备的,是为了万一要动刑,得有个治伤的,别给打死了。
对于季沙氏,主要是检查她有没有身孕,怀孕了就不能判刑了,这个时候的刑罚以肉刑为主,三两下把孩子打掉了就不好了,孕妇也容易跟着死亡。
不一会稳婆出来行礼道:“禀告大人,大夫说季沙氏有孕了,已经显怀了,只是她胖,才看不出来。”
季春弟先惊后喜:“我家有后了!我家有后了!”说着就想爬起来往后面冲,被身旁站着的不良人一把按住,他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他随便动的地方。
崔峪示意把季沙氏带出来,然后说道:“季沙氏你不守妇道,殴伤丈夫,本应叛你徒一年,笞十五,本官念在你有了身孕,暂且把刑罚记下,你若是日后好好相夫教子,这刑罚就给你免去,如若再犯,两罪并罚,去吧。”
季沙氏捂着肚子连说不敢,季春弟满脸褶子扶着她,看起来倒是颇有喜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