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袁氏安慰道:“好姑娘,还没到死路呢!现在太子被禁足,不能时时在陛下跟前晃,我们有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?”
“叫你父亲多去宫里闹一闹,你再家中寻死腻活,陛下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!”
“可万一陛下不吃这套怎么办?”
这话问住了温袁氏。
她心疼的摸着女儿的头发:“若真是那样,你也只能做妾了。”
“我不要做妾!我是正室嫡女出身,哪里能与人做妾!”
她从小就看着母亲温袁氏磋磨家中的妾室,无论得不得宠,身下有没有子女,在温袁氏跟前一个个的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,温南薇耳语目染下,也觉得世上的妾室都会如伯爵府这些妾室一般窝囊,被人欺负死却无法还手。
温袁氏声腔放低,坐下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:“我当初嫁到伯爵府来,是不合你父亲心思的!你父亲院里的妾室你是知道的,一抓一大把,有的人我连姓名都没能记住,但没几年过去,那些妾室谁也不敢和我嘚瑟,这是为什么?”
温南薇面带不解的摇了摇头。
“傻丫头,女人一定要有手腕,否则哪里能治得住自己的男人和那些狐狸精?”温袁氏得意的一扬头:“就算做了妾室你也别怕,东宫只要没有太子妃,你就有被扶正的那天,你别急。”
“可万一太子娶了太子妃可如何是好?他继位之前一定会有位正室的啊。”
“薇儿,你怕是不知想让一个人从这世上彻底消失的办法,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吧?”
这话说的温南薇有些诧异:“母亲的意思是,叫我去杀人?”
“并非杀人,而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着想!太子妃不死,你永远也没有比扶正的那天,太子的心里若是还没有你,那你就等着手欺负吧。”
温南薇犹豫道:“但太子的妾又岂会是我一人?他万一娶了七个八个妾进门,就算太子妃死了,这位置也轮不到我来做啊!”
听见女儿这么说,温袁氏有些生气:“傻丫头,你若是肚皮争气,提早揣一个,那这太子妃之位你不就拿稳了!”
这话让温南薇满是阴霾的心顿时亮堂起来。
她一把抓住了温袁氏的手,眼睛被烛火映的发亮,激动道:“何需那么麻烦?我若是现在有了身子,那太子妃的位置岂不就是我的!”
被糟蹋换来了成为太子妾室的机会,那若是现在腹中有了骨肉,那成为太子妃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!
母凭子贵,谁还能不如她愿?到时候她寻死腻活一尸两命,只怕是隆康帝都要掂量掂量。
温袁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,她犹豫道:“这怕是委屈了你。”
“母亲,不委屈。”温南薇心一横,咬了咬牙说:“温南荨那贱人这样害我,知道你害死她母亲,迟早也会对母亲你出手的,我若是还没有一个过硬的身份,咱们母女还要受她的算计!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我成了太子妃想法子弄死她,让这件事彻底结束。”
若只是个普通的妾室,她想出东宫的门都难,哪里还能有杀温南荨的机会?
温袁氏艰难的点了点头,看着女儿的脸说:“这阵子我帮你留意着和太子长相相似的人,若是有的话,便要委屈你了,你的肚皮若是争气,咱们母女两个可就都熬出头了!”
温氏母女计划着什么温南荨并不知情,下午时她去了一趟枣香坊,见常容柏恢复的不错,已经长胖了不少,心里也是个安慰。
小六见她来,悄悄告诉她:“掌柜的,昨天常大人来过了。”
“这孩子可见着了?”
小六摇了摇头:“小的没敢让他们见面!不过常大人是见着了儿子,看人在我们这一切都好便放心了,临走时让人给了一袋子的银子。”
说着,小六从腰间解开了一个袋子,袋子里全是银锭子,沉甸甸的,小六系在腰间坠的实在遭罪。
“我们救人也是出于善心,怎好收他的银子。”温南荨皱了皱眉头,已经在盘算怎么把这银子送回去了。
常容柏鼓足勇气到枣香坊来,也是看到现在风平浪静了才敢过来,就算是过来也只是看了一眼,买些点心便离开,可见他现在还不想接儿子回去,担心儿子遇到危险。
既如此,她送还银子也要悄悄的,不能让旁人注意。
“小的也是这样同常大人说的,但常大人执意要给,说小柏在枣香坊吃住买药都是钱,扔下钱袋子就跑了,小的又不敢追出去,怕打草惊蛇,便将这钱袋子收下了。”
温南荨沉默了一阵,接着说道:“你不追出去是对的,我们的确对常家有恩,但我们不能狭恩求报。小柏这孩子不错,遇到这种事也着实可怜。”
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。
常容柏刚来过枣香坊,短时间内不会再来,枣香坊的人靠近常家也不算那么回事,所以温南荨想了个法子,把这钱袋子送到宫里头的平妃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