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何祁安的帮助,云绍昌马上吩咐衙役搜查静淑苑,所有下人的住所都要严密搜查,下人们也都要进行搜身和盘问。
温南荨与何明烛也进了静淑苑中,看见云绍昌后,温南荨说道:“云大人,母亲最近夜不安枕,让太医开了不少安神的药,我也怀疑这院子里有人作祟,不然母亲不会久久不安。”
云绍昌与她演戏道:“你说得对,这也是本官来的目的。陛下十分注重孟夫人,担心会有人对孟夫人不利,所以本官特来详细调查。”
“云大人,这是静淑苑所有下人的记录,从她们到静淑苑伺候,年份、姓名、家里人的详细情况,包括什么时候犯过什么错都有记录。”温南荨将一本册子递给了云绍昌。
“少夫人您有心了。”云绍昌接过册子说。
温南荨淡淡一笑:“如今是我管着家里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云绍昌吩咐人,将静淑苑所有的下人都带到院内,从左到右站了两排,确保每个人都能露出正脸来。
温南荨与何明烛站在云绍昌的旁边,何祁安坐在云绍昌的左侧,一同注视着这些下人。
云绍昌指了一个婢女:“从你开始,详细说明自己在静淑苑是做什么的,和谁住在一间,昨天晚上去了哪里,有没有人给你作证。”
第一个婢女有些胆小,捏着衣角说:“回大人的话,婢子在静淑苑是侍弄花草的,但现在是冬季,花草都枯萎了,春楣姐姐就吩咐婢子在灶房忙活,平日里做一些洗菜煎药的活计。”
“洗菜煎药都应有专门的人来,为何要你帮忙?”云绍昌眼神犀利的看向婢女。
婢女听见这个问题有些紧张,不安的说道:“因为之前负责洗菜的丫头不见了。”
云绍昌闻言眯了眯眼睛:“人去哪了?”
这婢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看了看站在最右边的春纷,春纷也正看向她,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温南荨看出了二人的眉眼官司,厉声道:“云大人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,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有一句不尽不实的,打板子伺候!”
婢女狠狠一抖,立马回答:“人去哪了婢子也不知道啊,那天醒来之后就不见了。”
温南荨问春纷:“你是静淑苑的一等婢女,人去哪了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这个不见了的婢女,就是因为偷盗而中毒的婢女秋蝉。
春纷当然知道秋蝉去了哪,但她又不好说人已经死了,否则现在外头闹的沸沸扬扬的赵太医遇刺事件,会被牵扯到孟思屏的身上。
所以她硬着头皮回答:“秋蝉手脚不干净,偷了大夫人的东西,已经叫婢子发落了。”
温南荨眉峰微挑:“你倒是大胆,我如今握着掌家权,竟不知母亲院里的婢女还有这样越俎代庖的人!秋蝉偷了母亲的东西,就算是发落也该询问我一声,是发卖出去还是赶到庄子里轮得到你负责吗?”
春纷手心都是汗,跪下说道:“少夫人息怒!大夫人受伤,您还有很多事要忙,婢子并不是越俎代庖,只是想替您分忧。”
“我用得着你替我分忧吗?现在人好端端的没了,万一她知道些什么,撞见了些什么,就这么被你稀里糊涂的发落了,我去哪寻人!”
何祁安也看出这春纷不对劲,轻轻一挥手:“来人呐,打!”
两个小厮从大门外搬着长凳进来,将长凳放置在下人们的面前。放好长凳后,小厮就过来扯春纷的胳膊,春纷吓得仿佛丢了魂,慌忙的喊叫道:“王爷饶命啊!婢子不敢了!少夫人,婢子知道错了,婢子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,请您饶了婢子吧。”
可温南荨只装作看不见,无视板子一下下的落在春纷的身上。
云绍昌又问那个婢女:“你昨晚在哪?”
“回大人,婢子昨晚一直在房间休息。”
“可有人作证?”
婢女回过头看向了一个人:“秋月和秋雨与婢子住在一起,我们可以互相作证。”
详细问过了所有人,也进行了搜身,云绍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除了那个莫名消失了的秋蝉。
何明烛在云绍昌审人的时候,围着整个静淑苑走了一圈,想起昨晚下了雪。
心里有了想法后,何明烛找人搬了把梯子,站在梯子上看了看墙上。
正面的围墙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,白茫茫的雪有些晃眼。
结果将梯子搬到后院检查时,何明烛看到了不对。一块墙顶的位置,有依稀的两个脚印,何明烛来到了静淑苑外对应着脚印的地方,弯腰在墙根处仔细的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