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了也好,只是他困于皇宫不能出来,你想与他见面短时间内怕是不成。”
“傅大侠忘了我的身份了。”温南荨面色平静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:“我乃王府的媳妇,算是皇家的人,我是可以进宫的。”
傅求渊见她并不打算让步,只好说道:“那人在宫内当差,是个太监。”
温南荨有几分意外:“狩虎军中还有宦官?”
“自然有,狩虎军中的人,来自五湖四海,各行各业,自然也有太监在其中。那人叫驳衡,今年已经快五十了,是曲氏宫中的大太监,也算是德高望重了,只是再过几年他就打算出宫,过自己的小日子了。”
“若是我没猜错,傅大侠说的可是胡公公?”温南荨问。
傅求渊惊讶道:“你认识他?”
“承宜宫中德高望重的宦官独那一位,我从前进出承宜宫时见过胡公公,他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。”
宫里有自己人,这就是好事。
“你知道他也好,关键时刻他可解救你于危难。”
“胡公公可说起过,为何萧贤妃没向皇后娘娘下手?”
傅求渊实话实说道:“这我没问,我和他没有见面,是通过递纸条的方式,纸条上写不了那么多。”
看来要靠她自己打听了。
好在铃铛马上就回到了恒郡王府,与温南荨几乎是前后脚。
到了栖云阁后,铃铛不由分说先给自己灌了一通茶水,接着温南荨与说起了打听到的事。
“少夫人,听说那贤妃没办生辰宴!”
温南荨挑了挑眉,神情困惑:“哦?她是那么一个张扬又任性的人,什么事能有她过生辰要紧?且她又受宠,皇帝会给她过的吧。”
她原以为是萧贤妃高抬贵手,放过了曲皇后,或者压根曲皇后就没去,但铃铛带回来的消息,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她,那生辰宴根本没办!
想到自己做的梦,温南荨实在是不懂。
梦境对应着现实生活中正在发生,或者快要发生的事,她既然已经梦到了,应该不会有假啊。
这时,铃铛说道:“听说好像是陛下不让办的,具体原因婢子没打听到,宫中消息严。”
“你说的是,宫中人嘴巴都紧,装瞎装聋装哑巴才能活命,又怎会同你一个宫外的人说。”
难不成是隆康帝已经怀疑萧家了?
何云曦的回信还不知要多久,温南荨只能暂时等候。
此刻在萧贤妃的宫中,菊纺端着茶水进殿,一只脚才迈进门槛子,就差点被一个飞来的茶盏打中脑袋。
避开茶盏后,她将手里的茶水放在桌上,回头招呼着其他宫婢将茶盏收拾了,走到萧贤妃的面前劝说道:“娘娘何必动气?陛下不是都应允您了,说后日给补办吗?”
“凭什么补办?”萧贤妃那双气愤的眼睛好似能喷火一般,猛然转头看向了正殿门口。
菊纺高声道:“将门关上。”
萧贤妃神色冷淡,脑袋里一团乱。
“本宫只怕陛下是怀疑了什么。”
“陛下若是怀疑,怎可还能送那么新鲜的荔枝过来?娘娘,您这是多心了。”
“本宫进宫这么多年头,生辰宴可是一次不落下,这一次凭什么补办?”萧贤妃气愤道:“扯出个什么云昭死了的缘由,她死了这么久,陛下怎么早不说?生辰宴的前一天还告诉本宫,说送了荔枝来,转眼又说先不办了,这里头一定有原因!”
菊纺哪里不知?但就因为她什么都懂,才要劝住萧贤妃不乱来。
“娘娘您胡言乱语了。”菊纺轻声道:“人多眼杂,隔墙有耳,娘娘慎言!”
萧贤妃抬头看了看外头,见门窗紧闭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。
“榕山观的事与本宫有何相干?就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便推迟了本宫的生辰宴,你让本宫如何安心?陛下压根没有理由怀疑本宫啊!”
菊纺说:“可榕山观确实是您出面告知给陛下的,如今榕山观出事,陛下自然联想到您了。”
萧贤妃心乱如麻,摸着自己水葱般的指甲说:“除了这一点,父亲做事干净利落,才不会留下话柄和尾巴,他还能如何调查?而且那女人还活着,本宫心里如何服气?”
菊纺在心中叹气,为萧贤妃取下了护甲,跪在地上为她捶腿道:“娘娘且放宽心,您也说大人做事干净,不会被人抓住把柄,既如此您更要在宫中稳重,不可被人发现不对啊!”
“本宫也知道,可这么一来,满后宫的人都在看本宫的笑话!”萧贤妃推开菊纺,站起身来:“本宫要去找陛下!哪怕真的要推迟,他也要多赏给本宫些什么,让那些想着把本宫挤下去的贱皮子瞧瞧,谁才是这后宫之主!”
御书房内,隆康帝批完折子揉了揉手腕,抬手拿过茶盏,还不等喝就见刘智匆匆进来,说萧贤妃要求见。
隆康帝一听这话,太阳穴直突突:“就说朕忙着。”
“贤妃娘娘在外头好一顿哭诉,奴才也说了您忙,但她说要等到您忙完。”
“你出去告诉她,先回宫等候,朕忙了会去看她。”
刘智出去传话,萧贤妃听隆康帝这样说,便知他会说到做到,于是含着气回了自己的住处。
听闻她走了,隆康帝也有些生气。
“陛下您这是何必呢,生辰宴早办晚办也是要办的,您这么安排,贤妃娘娘便来与您哭诉,受罪的是您自个儿啊!”刘智说道。
“你懂什么?她父亲若是真与榕山观有关,那朕便不可再宠爱她了!这次先给她些颜色看看,她却还不知悔过!”
刘智不解:“万一此事贤妃娘娘也不知情呢?”
“不可能!朕留意过她的神色,她就算不知道全貌,那也是清楚一星半点的,却不与朕说实话,如若不是看在云昭的面子上,这生辰宴朕就不该让她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