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何绣蝶很显然没能听懂温南荨的意思。
她站起身愤怒的说:“你竟然敢打我,你算个什么东西!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将我母亲圈禁起来,还敢来欺负我和二哥,这辈子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!”
温南荨静静的看着何绣蝶,只觉十分的可笑。
她弯下身子,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碎瓷片,看向了何绣蝶。被温南荨这样看着,何绣蝶心里也有些怕,但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看回去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?我父亲是陛下的亲弟弟,我母亲是齐国的公主,你敢碰我一下,我要你好看!”
温南荨不再废话,两根手指夹着那瓷片,迅速的甩了出去,吓的何绣蝶尖叫一声蹲下身来,双手抱头瑟瑟发抖。
而那瓷片,正钉在何绣蝶身后的柱子上,如若何绣蝶没及时的蹲下来,那应该是她脑袋的位置。
“没这个胆量,日后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厉害的样子,怪可笑的。”
被狠狠羞辱的何绣蝶气的直流泪,想说出最腌臜龌龊的话来咒骂温南荨,可恐惧却令她根本张不开嘴。
第二日,何明煜上了去往齐国的马车,他走后何绣蝶而已老实了不少,躲在自己的桑月阁内,一整天也不露面。
再过不久,就是隆康帝的生辰,也就是千秋节,皇家的这帮亲眷都要参加宫里的宴会。往年都是孟思屏准备这些,比如说进献的贺礼宝贝、和准备去千秋节时去的人和衣裳等等。
今年孟思屏被禁足,这个担子自然也就落在了温南荨的肩膀上。
要给自己恨极了的男人送贺礼,温南荨别扭的很,便让人在库房里随便找了些东西,看起来还算是不错,留着千秋节当天送过去。
青桃看着那包好的贺礼吐了口口水:“就该在这东西里下点毒,毒死他那个该死的东西。”
“要是能那样做,我当然也就做了。”温南荨的眼神暗了暗:“哪怕豁出去生命,我也不能让他好活。只是那样方家的冤屈就没办法沉冤昭雪了。”
她早就想通了,重生的意义并非只单单是杀了隆康帝与许尽川,而是要为方家正名,让方钊不再背着那不属于他的罪名。
月黑风高,栖云阁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,青穗蹲在屋顶上,悄无声息的注视着院中的一切。
“你又来了。”
一个人的说话声从身后响起,青穗浑身一抖,僵硬的转过了头。
温南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,正手持流云剑看着她。
青穗眯了眯眼睛,心中警惕,觉得眼前的女子功夫绝非在自己之下。
不然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她的身后,而她却全然不知呢?
“你究竟是谁?”青穗的目光放在流云剑上:“这把剑,可不是谁想用都能用的。”
“我拿着它,自然就是它的主人。”温南荨拔出剑来,剑刃划过剑鞘,发出些微响声来,温南荨缓缓的问:“你和许尽川是什么关系?”
月光下,只见青穗的脸色微变:“我同他没有关系。”
“罢了,不说实话的人,问再多问题也不过是白费唇舌。”流云剑的剑尖直指青穗:“有什么需要忏悔的你现在想好,到九泉之下见了你的那些主子们,恕罪的话可是要三思而后行的。”
青穗显然没想到温南荨竟然能知道那么多,心中猛地警惕起来,往后一翻身跳到了院内。温南荨双臂展开也跟着跳了下去,青穗落地后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站起,然而再回过身时温南荨已经把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明明上一次过来时,她还能与温南荨打个有来有回,怎的今日她却施展不开?
心中一直被隐藏起来的秘密被温南荨三言两语发掘出来,难道她是这样被破坏了心神吗?
青穗一咬牙,猛地踢起脚来,温南荨收回流云剑后退一步,见青穗站起身也拔出了她的剑,二人剑锋相撞,没有多余的言语。
流云剑的剑锋很薄,剑身十分轻盈,比平常的剑要短上些许,本就是给女子所用的,所以非常的灵活。而青穗的剑只是普通的长剑,加上心神不宁,又想杀了温南荨自保,又想留她一条性命再问问她为何知道那么多,所以就导致青穗不敌温南荨。
终于,青穗一个不敌,被温南荨用流云剑划伤了脚踝,狼狈的跌落在地,眉头紧锁着看向将剑抵住她喉咙的温南荨。
“我只要一用力,就可以把你的喉咙戳破。”温南荨毫不客气的说:“如果你想活命,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!”
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我还没问!”
这时,一直躲在屋内的青桃走出,手里拿着绳子利落的将青穗捆上,之后站在了温南荨的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