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南荨单手扶着窗子翻了进去,面对着云绍昌,她也不藏着掖着,直言道:“是我不错。”
云绍昌看着这个少女,她的长相与方家人没什么相似的地方,而且凭年纪来看她并不大,而方家人已经死了五年了。
据他所知,温南荨是敬安伯的女儿,她有父有母,怎么可能会是方家人呢?
“人人都说敬安伯的儿女都是性子温和的,没想到还能出现你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丫头,看来是敬安伯的福气啊。”云绍昌摸着自己还有些隐隐发疼的腿,似笑非笑的问:“你不会不是敬安伯的亲闺女吧?”
温南荨笑了:“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,我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?”
“那你怎么会武功?又是为何告诉我,夜里要防备你婆母的?”云绍昌不解的问:“敬安伯的其他闺女可没有你这样的能耐。”
“这些事与我要来找大人的事没有关联,我可以选择不回答。”温南荨找了一把临近他的椅子坐下。
云绍昌眼睛眯了眯用,审视的目光看向她,问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大人可是当府尹当出习惯来了,在自己家府上也要问一下吗?”温南荨说道:“我想帮助大人,也想求大人帮助,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“是你告诉我,花园下埋尸体的事?”
温南荨摆了摆手:“府尹大人您真有意思,我又不会神机妙算,怎知下头埋了人?我才嫁进门多久啊。”
是啊,就凭那朵玉兰花,她温南荨也不会是方家旧人。
毕竟知道玉兰花含义的人,在这世上近乎死绝了,也就只剩下了他。
想到这里,云绍昌不再多思多虑,询问道:“漏夜前来,不知少夫人所为何事?”
提到自己来的目的,温南荨的眼眸暗了暗:“虐杀那些婢女的凶手分明是我夫君他弟弟,如今怎又成了夫君?大人您是知道的,我夫君为人痴傻,就算是偶然间杀了人,哪里明白什么掩埋尸身的事?况且在尸身附近找到的证物也都指向何明煜,包括在何明煜的书房找到的死者耳环,板上钉钉的事!”
不用温南荨询问,其实云绍昌已经猜到了温南荨过来的目的。
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你婆母,今天早晨到宫中,向陛下说明了此事,还拿出了人证,证实亲眼所见大公子掩埋尸身。”
温南荨略微沉吟,问道:“陛下信了?”
“他信与不信,本也不是我该管的事。”云绍昌苦笑了一下:“不过他也没打算为难大公子,这一点少夫人完全可以放心。”
“说到底,他还是不信的,但又因为某些原因,必须给我婆母这个台阶下,我说的可对?”温南荨笑问。
云绍昌面露欣慰,但还是嘴硬道:“这是少夫人说的,可与本官没关系啊!”
“行了,既然知道事儿是如何发生的,我也好应对。人说谁杀的谁就要出来负责,那些逝者不能枉死,清白的人也不能叫人随便冤枉了去,有需要府尹您帮忙的地方,还请您搭把手。”
说着,温南荨站起身来,将椅子塞回到了桌子下头。
在她临出窗前,云绍昌忽然问道:“少夫人!不知你可喜欢玉兰花?”
温南荨翻窗的动作一顿,头也没回的说:“我不喜欢花,更不喜欢玉兰花。”
她离开后,剩下了一脸茫然的云绍昌。
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,为何行事作风一模一样?又会武功又会分析局势,做事果敢利落干脆,让他由不得怀疑那送信人的身份。
温南荨知道,孟思屏找的那个人证,就是雷子。
回到栖云阁后,她进了何明烛的房间,此刻何明烛还没睡,正坐在床榻上看书。屋内烛火很暗,温南荨进去后便将蜡烛吹灭了。
何明烛抬起头,看着温南荨问:“为何要吹灭?”
“黑夜看书,这么暗的蜡烛不如不点,没得坏了眼睛。”温南荨坐到了何明烛身边。
“出去打听到什么了吗?”
黑灯瞎火的房间之中,他们离的非常近,说话的声音也很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