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姑姑瞅我吃饭的空档,俯在我耳边小声的跟我讲话:“翁主,您慢慢吃,听奴婢说几句贴心话。”
贴心话?我和她?我很好奇。
“奴是从小侍候衙内的,对衙内的脾气有一些了解,奴说这些话不是离间翁主和衙内的关系,是想让翁主对衙内多了解一些,和衙内好好的相处下去。”
原来是她家衙内的说客!
“奴是看衙内来看翁主的次数越来越勤,才忍不住想说一些禁忌,翁主愿意听就听,不愿意听就当一阵风吹了碎发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呵呵,还没说呢,就给我先打上预防针,我还就不听这一套,我不想知道!
我把嘴闭上,不吃玉瓶喂的汤,表示我不高兴了。
檀姑姑的行为和容国公府一些下人的行为太相似了,他们出生生长在高门大户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把大户院内的风景当成天地,以为天下就这么大,其实是井底之蛙。
檀姑姑的出发点纵然是好的,却因生活环境的局限性高抬了她家男主。她的眼界受制于她的生活环境,不可避免的把她家衙内当成天地中心,片面的认为别人也理应如此认为。
其实,稍微走出去看看,她家衙内算老几啊,不是谁都稀罕。我反感的就是她这样的“为我好”,理所应当的认为我要依附她家衙内才能很好的活着。
我是享受了几天国舅府的奢侈生活,可这并不代表我以后就要留下,攀附着那位活着。好日子谁都喜欢,我也不例外,有人伺候和自己劳作,当然是被人伺候的享受更美好。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为了这些物质生活而让自己心里不痛快,我更喜欢做我喜欢做的事,而不是委屈自己享受生活。
檀姑姑和我不在一个频道,她理解的是“人生三四十载,已经苦了一半了,为啥放着好日子不过?非要去过苦哈哈的贫穷日子?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。”说白了就是她不懂一只狐狸精的鸿鹄之志。
我不可能告诉她,一百多年来我都是过的苦哈哈的日子,习惯了。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一百年,我还要继续过苦哈哈的日子。她理解不了。
理解不了就不要说了。说了也是白说。
我把她气走了,刘婆子可就没有她那么好说话了。
刘婆子坐在床里面,盘着腿,也不管我有没有睡着,像数落她家孩子似的,一句接一句的数落我。
“我知道你不高兴听她说,可你也得让她把话说完啊,你都不着她要说啥,你咋知道她就是坏心眼?”
晕,我啥时候说檀姑姑是起坏心眼了。
“你这次真的是冤枉她了。我跟你说,你是想帮你才那样的,换换人家她才不会管呢。”
她现在对我说话一没有敬语,二没有分寸,完完全全是把我当成她养的孩子,想咋说就咋说了,想到哪说到哪。我仿佛看到鬼母,一遍遍的唠叨我,我真真的是服了。
“你是草原来的,不了解我们梁人,不知道高门大户里生活有多难。以前你一直高高在上,是翁主,在家里说一不二,可这在你自己家里可以啊,现在不一样,你是在别人家里啊,你要分的清,婆家和娘家不一样,当姑娘和做媳妇差别大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