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撑不住睡去,迷迷糊糊再醒来已是夜晚,皎洁的月光透过天窗的玻璃罩在我脸上,祥和又温暖,不是凉凉的冷冰冰的感觉。
大概是为了我的需要而筑的吧,天窗修的位置正好是我床顶上,不管白天黑夜我都能被阳光或者月光沐浴。
那位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不过自这天后,他来看我的次数一天比一天的勤。也不是说他天天来,他貌似也很忙的样子,是隔三差五的过来,只是比以前来看我的时间间隔的短了许多。
这不是我的感觉,是包括檀姑姑在内“我”的下人都在说。尤其是檀姑姑对她旧主的到来发自内心的欢喜,等那位走后,会喜滋滋的和我叮嘱下:“衙内是真把翁主放在心上了,我可从来没见过衙内对谁有这么好过。”好似是我和她同样希望她衙内经常过来一样。
当然,不过来一趟也不是不行的。深宅大户里惯是踩低拜高的人,那位不来我这里,表示不用尊重我,我这里的待遇直接跳水。甭说檀姑姑会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吃的了,就说暖床的小丫头都不会用心帮我暖被窝。
就那次我在陈留王府住的那次,两位婢女一个婆子都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,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,明显摆明了我就是过客,她们应付完差事和我再不会相见。
诶,说的也是,我啥级别,陈留王府啥级别,我不过借助几天避难,想让人家怎么优待我?能拨三位下人伺候我已经不错了,我还想啥呢。
说到下人,我想起来我新进叫“玉瑛”的大丫鬟。
下人中,玉瑾离开我屋后,她顶替了玉瑾做领班大丫鬟。只是不清楚为什么,她并不像玉瑾那样爱出现在我身边。并不是她性格问题,我听到她在院外和其他人说笑,笑的也是“咯咯咯”的,不像是沉默寡言的人。
而且,我也是很奇怪,“瑛”和“瑾”两个字作为女子的名字,是非常有讲究的,小户人家的女子都难得起,更别说做婢女的了,主人根本不会允许的褒义字作为下人的名字,就比如暖床的小雨小玉,普普通通,没有深意,这才是婢女应该的名字。
像玉瑾玉瑛这样的大丫鬟,再有身份也是下人,竟公然能用“瑛”和“瑾”字做名字。俄,不仅是她俩,我想这府里应该不止她俩,到底是什么情况,国舅府的主人能够容忍?
容国公府可没有这种情况,下人的名字但凡有点“高贵”与众不同,进府的时候都被府官给改名字了。
没有了玉瑾那样爱表现的人,那位来看我我身边连暖床的小丫头都不留了,不仅让我想起来玉瑾的好处。有玉瑾在,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,那位看来冷夫人的面上也不好说什么,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,不会像如今这样默默无言待这么久。
我必须想办法把玉瑾调回来。
诶,想的容易做的难,我指挥不了“我”的眼睛和嘴巴,我又能想什么办法呢,只能任由那位坐在床边默默无言的注视我。
那次他来看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,往后次次看望我都是坐着盯着我。我也是奇了怪了,他总是能敏锐地把握我的面部表情,害的我想极力掩饰都掩饰不住。
唉,也不是我掩饰不住我的面部表情,是“我”不受我控制啊。
想想啊,“我”的面部都不受我控制,我怎么能表现出来我的七情六欲,我也是真真的醉了。他到底是怎么敏锐地洞察出来了我情感的?
他仿佛找到了新玩具般,童心未泯、自娱自乐、乐此不疲,“是有点热吗?那我帮你把被子掀开个口子换换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