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婆子在拔完三根针休息时,趴在屋角的圆凳上睡着了,檀姑姑看到后无奈的替她盖了件衣服,转身问医婆:“要现在开始吗?”
医婆休息时间比刘婆子长,毕竟年纪大了,连续两日的紧张工作也有些疲惫。只是想到此时坐在外屋的那位,她瞄一眼里外屋之间的门帘,咬牙说:“你来,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刘婆子和她的年纪相仿,又是主要干活的人,比她累是正常的。
要不说年龄决定人的体力呢,檀姑姑年轻一些,体力明显比刘婆子和医婆强多了。在她上手拔针后,起初不熟悉速度慢一点,到第二第三根就快多了。甚至她在刘婆子怎么也感受不到钢针的我后腰部,成功拔出了一根绣花针。
绣花针比正常缝衣针要细要短,刘婆子长期干粗活手上皮肤粗糙,触感低,感受不到我皮肤里的绣花针实属正常。檀姑姑在这点上比刘婆子强。她从小生活在国舅府,是奴才不假,生活上可一点也没有受过罪,吃穿用度比市井一般人家绝对好的多,能称上养尊处优。手上皮肤保养的嫩葱样的,人心思又细腻,自是比刘婆子行事细致的多。
医婆看着拔出来凝固成黑紫色的绣花针,指挥小雨小玉把翁主的身体反转成趴的姿势,对着檀姑姑说:“你从上到下全摸一遍,看看能感觉出来哪些地方有针。”
之前她检查翁主的全身,触碰皮肤带来的恐惧感使她很难有精确的判断,换做让刘婆子查看后,如今看是刘婆子的触感太低,只能摸到较粗一点的纳鞋底针,还是不能精确察觉到翁主身体里全部有针的部位。檀姑姑从后腰部取出的绣花针,正说明这一点。
檀姑姑确实细致,她在我身体里只要有肉肉的部位,全都示意找到了针,并和我确认一遍,“是不是有针?”
这里包括我都不曾知道的部位,比如背上。我背上都皮包骨头了,肋骨清晰可见,张老婆竟然也能把缝衣针扎进去,我无奈的苦笑,“她这是有多恨我啊,我真的给她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吗?”
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,我真的想不通我在张家时张校尉背了多大的锅,以至于让他娘恨我恨成那样。我能猜测到的原因应该还是出在我去张家的过程中,我也很想知道那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?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八杆子打不着的张家?
此时又是深夜了,能看到天窗外闪烁的星星,刘婆子趴在我耳边跟我嘀咕:“翁主很喜欢天窗吧?”
檀姑姑接替了她拔针的活,玉瑾也加入了辅助,她被安排专职陪翁主说话。
“张仙人说翁主需要阳气,最好能直接见到阳光,这样才能快一点魂魄归位。不然魂魄离体时间久了,又见不到阳光,真的就魂飞魄散了。说的可吓人了。”
“翁主您别害怕,那都是您刚来王府时候的事了。后来天窗修好了,就没事了。”
原来这屋子之前是没有天窗的啊。
“翁主您不着,这样的天窗也就咱王府能立马办到,错错二家都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