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儿子年龄小,可已功名在身,不能当小孩子看了,有关纳姆的事,必须征得小儿子的同意才行。越过小儿子去处理,她即使是做娘的,也不合适。
殿试马上到了,在这关键时刻,她又不能和小儿子去说她看到的事,她只能先调查了纳姆再说。等殿试过了,再和小儿子好好谈谈。
她不能让小儿子误会她对纳姆不好。她看的出来小儿子是真的想娶纳姆为妻,纳姆也是真的对儿子好。纳姆对儿子有帮助,儿子感激纳姆,两人都想结为夫妻,就像当初她和她丈夫,两情相悦。
爱屋及乌,她作为娘要是没有根据就对纳姆提出来质疑,她的儿子也会伤心难受,影响母子情份,她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她清楚,没有纳姆就没有儿子的功名。秋试解元能说是运气,省试会元也是运气?呵,呵呵,她小儿子有这么好的运气,她咋不着!
若是殿试小儿子再拿个状元……她猛的坐起来了,纳姆不会真的要让她儿子拿个状元吧?她……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,恨不得从嗓子眼喷涌而出的那种。
她有点害怕。不是惊喜,是真的害怕!
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,她儿子哪是当状元的料!
她是文人家庭出身的大家闺秀,清楚夺状元有多难,绝不仅仅是学问上出类拔萃,运气也必须是杠杠的。
她儿子运气上是杠杠的,学问上却不行啊。学问是做不得假的,肚里有货就是有货,肚里没货就是没货,她儿子肚里没货当了状元,还不等于是要她儿子的命啊!
状元做不来假啊!
她越想越害怕,越害怕越想,渐渐忘记了狐狸的事。
她忘了我可没忘,我日日夜夜都在想,到底国公夫人是怎么看到我的真身的?她看到的究竟是不是我的真身?
想当然是没用的,这点我也清楚,可我也没人能问能商量,我不想还能做什么。
俄,我能做的倒是有一件事,谭玘的妻女来拜见我了。
我一直在昏睡,那母女俩来梁城后,谭玘也没有让她们急于拜见我。直到和石榴商量后,趁我一天中清醒时间比较长的一会儿时间,来给我磕个头,算是见过了。
总归是谭玘的妻女,石榴的主母,我总要给面子的。强忍着头疼,让母女二人进里屋,说了几句话。
“住的还习惯吗?”“让谭玘多带你们出去转转。”“吃的还习惯吧?”“这里很多小吃,多吃点”,都是些场面上的话。
里屋太热,我赏了谭玘的女儿一把金瓜子,叫小六领下去吃零嘴了。只剩谭玘的妻坐下来说话。
她看模样有点面老,皮肤黝黑不说,风吹日晒雨淋的粗糙也尽写在脸上,没有涂脂抹粉的那种光滑细腻。明显看上去比谭玘显老,问了年龄也确实比谭玘大,大两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