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璐的兄弟秦玞,在给沈书印启蒙初期,没有官职的缘故,加上大兄时不时对他的敲打,他对沈衙内的态度还是比较谦逊的,没有丝毫流露出他内心对武人的轻视,和对武官的不屑。
之后他的官职是国公夫人给疏通的,本着文人最基本的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”的素质要求,大面上他还算是尽心尽力教授沈衙内。
一切一切的爆发点在沈书印受封的勋官上。
沈书印的武骑尉是最低等的从七品勋官,在荫封中不算特殊,五六岁的年纪都能称为小大人了,受封最低层的勋官在上位者看来不算什么。
可放在沈家和秦家便不一样了,是两家第一位能在五六岁便受勋的官。沈家人距离远没感觉,秦家这边炸锅了,就连柳姑爷家都没能幸免。
秦家人走科考路有多难秦家无人不知,沈姑爷走武将路能这么快就封妻荫子,实在让他们眼红。
秦家男人不淡定的原因无非是“荫子”对他们的刺激。封妻嘛,男人们的感受还不会太明显,认为是妇人的事,早一天晚一天有啥啊。荫子就不同了,关系到他们及他们孩子的切身利益,不用努力躺着赢对他们的吸引太大了。
说实话,他们对恩荫进国子监都没有这么大的兴趣。秦家人不用恩荫也可以考进去,考不进去的那是不符合国子监的要求。另外还有一个因素是秦家有人在应天书院任职,且不止一人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秦家人上学自然首选应天书院。
秦家男人们认为自己也不比沈姑爷差到哪去,如果早几年醒悟,自己也去加入抗灾运粮,说不定现在也已经封妻荫子了。
吸引力太大,秦家刮起了一股弃文就武的风气,谁压也压不住。在沈节度使临危授命再上战场时,秦家男人们主动上门请求前程。沈节度使就这样带走了秦家一大波人。
离开的人高兴,安心留下的无所谓,其他那些因各种原因想离开而不能跟着沈姑爷走的人,就比如秦玞,还有国公夫人仲伯季叔家的儿子孙子们,就把心中的不满渐渐发泄到了沈书印身上。
(仲伯季叔的正确叫法为:仲父季父。伯仲叔季,伯为长,大伯是重复。仲是二,仲伯讲不通,叔为兄弟排序中从第三位开始,至最后一位之前的,兄弟们排序称呼。季是最后一位,季叔也是不通。)
秦玞受勋官事件的刺激特别深。他认为自己这么努力才做到了八品官,而沈书印一个五六岁的稚子(贵胄之子),凭借其父的功劳什么都没做,就得了比他官职还高的官。呵,呵呵,他的终点说不定还没人家的起点高,他……他努力的还有什么劲!
他是不是见了稚子还要行见上官的礼?哈哈哈哈……天大的笑话!
他越想越钻牛角尖,认为自己身为夫子,应该帮弟子建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,开始有意无意的向沈书印灌输重文轻武的思想。全然忘了艳妮对他一家的提携。
仅次于他的是国公夫人爹的兄弟们。血缘上的亲近,让他们在很多事上都认为是应该的,全然没想过“凭什么”。
首先是大伯家的小儿子。他一直没能中举,大姑柳夫人回京前他是压根没打算再读书的。柳大人的侄子占柳大人恩荫的名额进国子监,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他了,他非要他爹也帮他弄一个恩荫国子监的名额。
大伯哪有那个本事,官阶不够权力不够,被闹的不行只能是求助他姐柳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