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夫人忍不住脱口而出,“你不着武官俸禄比文官多啊!”
说出来意识到艳妮女婿的官还比她男人大,气闷的让人又去拿了二十两。
五十两是她全家一个多月的日常开销了。
看着数钱笑逐言开的兄弟,啥话也不想再说,摆摆手把三弟撵走了。
不是她小气,而是她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啊。
她丈夫的从三品任命拖了俩月还没下来,大儿子中进士入仕,小儿子刚刚成亲,这都是要花大钱的啊。她能有多少,能贴补娘家多少?
想到这她又一阵气闷。回想回来后见识到侄女艳妮的家和平时做派,惊诧艳妮怎么会那么有钱。
朝廷武官的月俸是比文官多,可再多也不可能多那么多吧?她家和艳妮家简直是差了个天上地上,她在侄女面前显得要多寒酸有多寒酸,她不的不想是不是艳妮女婿贪了?
她男人一口否认,“不可能。姓沈的爬的太快,会有些灰色收入,但绝不可能贪污,他还没那个胆量。若是以后他当官当得时间长了,我会相信他贪污,可现在不可能。”
“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,他应该是抄大户抄的。南地的大户多,山匪也多,他两面吃,钱袋还不鼓鼓的。”
能称上大户的都是家产万贯,抄一家都发财了。她眼馋的质问:“朝廷也不管管?”
“管?咋管?”她丈夫无可奈何的说:“朝廷里的武将就那么几个,又都是杀人如麻的屠夫,不让他们拿一点好处,他就会把手伸到别处。”
“养兵是要钱的,他们没钱了就会变成匪。能这样有人心甘情愿的给他们送钱,不比他们去做匪祸害地方强。”
她不知说啥了。跟着丈夫几十年,她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秦家女,明白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,更多的是妥协、忍让、讲条件的灰色。
她叹气,让三弟去骂侄女的主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千算万算没算到艳妮的心机那么重,竟然用一走了之来对付她。看来之后对艳妮不能再来武的了,要用怀柔政策。
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侄女,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大弟弟,她扶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。
秦家发生的情况国公夫人清楚不?清楚一些,不是全部。
秦璐会定期把府里发生的事写信告诉她,可再详细的信也不如亲身经历来的真切。何况文人写的信总是意境满满,具体到有用的地方,偏偏惜字如金,欲知详情全靠猜。
国公夫人带着儿子去哪了?为啥几个月也不回家?
她带着沈书印出门一直向西走,她打算的是带儿子去西京一趟,看看白马寺、看看石窟。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