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从她荣归故里见到爹娘住在奶场的房子就有了,当时若不是她丈夫劝说她“稍安毋躁,都会解决的”,她当场就发作了。
跟着丈夫外出七八年,她的脾气不是变好了而是变得更暴躁更没耐心了,因为她的丈夫有本事啊,她丈夫给了她肆意妄为的资本。
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国公夫人,如今的眼里已经没有她能看的上的秦家人了。若不是丈夫说“他们的势力在梁城外,在梁城要低调,不能太嚣张了”,她早就无需再忍秦家人!
秦家人和她爹娘可不清楚她的心态,她爹娘此时正在招待来自老宅的堂叔和二妹妹定亲的庶子。
这位堂叔和那位庶子属于“狐朋狗友”,二妹妹的亲事就是他起的作用。不过是国公夫人不知道罢了,要不然早就收拾他了。
注,堂叔是国公夫人爹娘的堂叔,国公夫人应该喊“叔爷”。
国公夫人走进敞开的院门,见他爹在院里树下陪着两个浪荡子说话,眉头皱了皱,保持不悦的表情径直朝北屋走过去,视而不见树下的三人。
她爹如今已没了当年拿着棍子满院打女儿的雄风,见女儿不理他,又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。硬着脸皮堆满笑容,给自己找台阶,先和女儿打招呼:“大妞回来了。”
国公夫人不认识庶子可认识她爹堂叔,就算是年龄比她小也是秦家人。
有外人在总要给自己爹一些面子,连搭理带不搭理的应付:“嗯。爹你纳凉呢。少喝点。”
头不带扭脚不带停的继续往里走。
堂叔和庶子往她爹跟前凑,目的就是为了多和她拉拉关系。今日终于见到真神了,哪能就这样错过。
堂叔“吭吭”两声,端着长辈的架子开口:“呦,大妮这是不认识我了?我是恁十三叔爷啊。”
他这样说在国公夫人爹认知里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没礼貌,进院不先跟人打招呼,不给本家人面子也就是不给他面子。有点恼怒的喊:“还不赶紧过来喊人!”
国公夫人已经做了几年的天老大她老二,哪会在乎她爹说啥。继续走自己的路,头也不回的进了北屋。
一进院子本就不大,她娘在北屋听到院里的声音,急忙从北屋出来,迎面撞见女儿,拉着女儿小声说:“恁叔爷是来给四妞(三妹妹)说亲的,你再不高兴看见他也好歹别得罪了他。”
扭头瞥一眼院里,继续道:“另一个就是三妞(二妹妹)定亲的那个宗亲,你不给他好脸不是让二妞为难嘛。”
国公夫人听她娘说堂叔是来说亲的都已经烦了,又加上另一个人是那个庶子,如同火上浇油,心头的怒火腾一下点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