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答应继续考取功名,说心里话也是为了我和他的亲事。我这样说他纯属冤枉他,不识好歹。
再着,说进士的事又和他的人有什么关系?小会弄砸了阿油鼠主人的事,三衙内作为他的主人一力承担了责任,压根没牵涉到我。我如今指责小会,拿什么理由指责?太不应该了。
三衙内再好脾气任由我揉搓,也是国公府的衙内,集宠爱傲气于一身。早在我说“进士如何如何”,他的脸皮就挂不住了。
他也是要脸要皮的。功名的事做是一回事,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。我在吵架的时机说出来等同是揭他的短处,不给他留脸面。
他没了脸面脸色能好看才怪!
我不该居功自傲。他可以说感激我的话,我说便是以恩人自居。他听到耳朵里会羞愧,伤害他的自尊心,至而恼羞成怒,对我反倒是起厌烦心理。结果便是:待我把对他的恩情磨光,也是他对我心冷的那一天。
还有,我指责小会更是不应该。小会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,品性到底如何三衙内一清二楚。我这时把小会牵涉进来,无端指责他的人(小会)没事惹麻烦(阿油鼠主人的事),无异于指桑骂槐,他不认为我在谴责小会,而是把这种指责归到他身上,认为我都是在抱怨他。
就像我的胡搅蛮缠,他的认识也会不讲道理的。他把我的指责会归到他一人身上,不会给我辩白的机会。
他的忍耐到了极限,脸色阴沉的能凝出来水珠,颜色越来越铁青,绷紧嘴皮一声不吭,转身大步跨出屋门,头也不会的走了。
这时候我应该感谢国公夫人,她把她小儿子教育的很好,在盛怒之下竟然没有爆发脾气,也没有做出来过激行为,是我的幸运,遇到了一位这样善良的纨绔。
所以在翌日三衙内又来找我向我献殷勤时,我真正的感受到他的善良,抿嘴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昨日之事如同没有发生,二人和好如初,该干嘛干嘛。
我暗暗庆幸自己遇到了良人,不管是否找到了回张家村的路,都要和三衙内好好的过下去。
黄历一页页翻过去,腊月也快见了底。今年腊月没有三十,腊月二十九便是除夕夜,二十八也和往年的腊月二十九一样,年的味道已经开始了。
然就在二十八下午,东宫太子差礼官送来了年礼,真是大惊喜!
太子,原杞王。
一年的时间,我以为他对我的企图已经风消云散了,谁成想他在除夕前一天,还是让我想起了他。
究竟什么原因让梁太子不肯放过我?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原因,怎么想都不成立。
我压根不认识他,他也不可能洞悉我是狐狸精。那么,他怎么就不肯放过我?!
答案只有梁太子本人清楚。
太子属官没有像陈留王府和国舅府的礼官那样撇开容国公府府官,直接言名拜见的人是纳姆翁主。而是和和气气的和容国公府府官打招呼,表明太子不介意和容国公拉扯关系的态度。
即将过年,容国公和沈书印都在府中。得到太子属官的态度,容国公并没有出面,而是有长子沈书印出面,和谭玘一起会见了太子属官。
有了接待两王府礼官的经验,又有沈书印冲锋在前,谭玘这次稳打稳扎,拿捏的恰到好处,成全了三方的脸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