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同梁太子礼官一起来的还有去年教导我礼节的崔姑姑。礼官不方便见我,她来的目的自是替礼官来见我。
我认为她是为了打探我境况,好让梁太子做到心中有数。至于有数之后要做什么,不得而知,反正是见招拆招就好。我深知,只要我身还在梁国,我就是砧板上的肉,任他宰割,且还没有还手之力。
柿子和崔姑姑熟,我让柿子陪着崔姑姑说话,自顾自躺在被窝里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破罐子破摔,我是真的病了,又不是造假,才不在乎崔姑姑如何看我;如何回去向她主子汇报。
柿子在家是因杨府新丧,家中的斗鸡赛事停了,甚至连今年皇宫的宴会都没有参加。
无赛事小生老黑空闲下来,百无聊赖,带着二花和几只青鸡四处赶集斗鸡,挣点小钱。他们去杨府的次数没有那么勤了,杨府的消息也没有那么快的传到我耳朵里了。
临近过年,柿子不用照顾老黑去杨府,在家的时间便多了起来,加上慧娘也从针线房回来了,我屋里的四位婢女集齐,房间里每天热闹的不行。如果不是我还需要静养,她们估计能把屋顶给掀了。
慧娘回来不是针线房不忙了,恰恰相反,年根正是针线房最忙的时候,全府人都指望过年穿新衣呢,针线房一个人当三个人用都忙不过来。慧娘能回到我院,完全是我如今在容国公府的地位今非昔比,让西院针线房不敢再用我的婢女。
有容国公的默许和国公夫人的纵容,容国公府的下人们没谁不知道我将是他们三衙内的娘子。这样的身份,谁还敢欺负我轻视我?
纵然是我心甘情愿让慧娘留在西院针线房帮忙,针线房的婆子也不敢留下慧娘当免费帮手。此一时彼一时啊,我的便宜哪里那么好占,她不孝敬我都怕我给她小鞋穿,更别说占我的便宜了。
如今再加上两王府和梁太子的年礼,我在容国公府更是超然的存在了。容国公夫妇看我的眼光如同猎手看到猎物,眼都是红的,“滋滋滋”发绿光,其他谁还会不睁眼的往不自在上撞。
三衙内蹬蹬蹬跑进我屋,也不等人传报,直接问:“婴宁,太子怎么给你送年礼?”
在他的观念里,只有别人给太子送年礼,哪有太子给别人送年礼的。除非这人是太子的亲戚,且还是辈分比较高的那种,不然在梁国,谁有那么大的脸接太子的年礼。
崔姑姑还没有走,三衙内这样冒失失的跑进来,太失礼了。
诶,这也难怪。崔姑姑穿的是下人的服饰,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夫人。作为容国公府的衙内,三衙内自然一眼便识出崔姑姑的身份。一枚婆子而已,他哪会在意她是谁。
再着,三衙内能这样跑过来我院,也是为了逮着一切能逮住的机会,不是之前随时随地想啥时候看我啥时候来看我的时候了。
起因是他爹容国公给他安排了一名顶替小会的“小厮”。说是小厮,年龄跟“老厮”差不多,都快赶上容国公的年龄了。
阿油鼠主人的事后,容国公处罚了小会,同时认识到,他儿子是乖巧,可挡不住身边的人不安分,同样会给他儿子招灾。对于我他是没有办法了,他能下手的唯有他儿子身边的人。于是,老厮就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