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场风波,三衙内又给我他长大懂事了的感觉。他按耐住懒散,说到做到,每日跟着谭玘努力读书,找我的时间越来越短。
对此谭玘是乐见其成的。
他认我为主后入住容国公府,对我的状况越清楚内心越迷茫,有段时间他甚至看不到希望,懊恼自己头脑一热拜了一个落魄的草原人为主,哪里会有未来。
好在他对男女性别不是那么在意,没因我是女子而内心歧视,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主公,真心尊敬。
他晓得我和三衙内的关系后暗暗松了口气,盘算我嫁给三衙内也是不错的结局。虽没有加永玛那样的权势,可若是经营好了,翁主的地位也会慢慢的扶植起来,毕竟起点在那放着,再加上三衙内将来的前途,他作为谋士有一番作为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为此他很用心的去教授三衙内学问,力求三衙内能有与进士匹配的学问,将来一飞冲天时不至于马失前蹄,拖我的后退。
他在容国公府住的时间越长越相信“命运”。
容国公府人员形形色色,从贵不可言的到卑贱如泥的,尤其是他从我身上领略到,出身是多么的重要。哪怕我落魄到一贫如洗,逮到机会,转眼间又可以闲鱼翻身,比那些作践我的人强百倍。他有种原本是我的将来还会是我的预感,甚至还有可能恢复我昔日荣光的不切时际想法。
这不是他的妄想。他深刻体会到“命里有三尺难求一丈”的寓意,他抱恨同时也渐渐开始认命。
三衙内秋试得解元增加他百倍信心,他不去探求其中的猫腻,也拒绝解开心中的疑惑。他潜意识里疯长一个奢望,他会跟着这样的神秘主公博一个荣华富贵。
这不是天马行空的胡乱,他是坚信省试殿试三衙内也会如秋试那样顺利通过,说不定还会拿个三连冠。
他对三衙内拿进士的信心比我还强,理所应当的认为进士是三衙内的囊中之物。
对他的这个认识我一无所知,我是女子,未婚小娘子,不可能像男性主家那样和他时不时的喝两口,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加深感情,很深入的了解对方都在想什么。
性别制约,他对我来说只能是谋士,需要办事时才会见面。
我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,非常怕冷,整日窝在被窝里几乎连屋门都不出,院子都不去。
为此国公夫人还破天荒的来看过我一次,嘘寒问暖,真像一位好“婆婆”,让我有啥需要尽管说,就当是住在自己家。
搞得我受宠若惊,不知如何是好。
好在她也就是来那一次,不然我真不知如何和她相处。我和三衙内没有婚姻关系,她又没有许诺我是她儿媳妇,我接待她该用何种身份呢?
国公夫人能来看我必然是容国公授意的,我明白这是容国公通过国公夫人来安我的心。可我不是傻子,一年多的梁国居住经历,我懂得许多人情世故,我对容国公夫妇的行为内心还是有点失望。我一直在想,容国公既然默许了我和三衙内的亲事,为何不开始操办起来亲事呢?
我作为借宿在容国公府上的女子,无长辈无兄弟姐妹,不可能首先提亲,也没人会为我出头向容国公府提亲。容国公夫妇不主动提亲的话,我只能傻等着。
我和容国公又不是签了契约,和三衙内的亲事白纸黑字板上钉钉。容国公夫妇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为,等到三衙内真的拿了进士,他就会遵守诺言吗?若他不遵守诺言,我能拿他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