诶,诶,不去想了,先还了本钱,利息和其他的之后再说。
我认为本钱不能分几次还,不然不好和他割断联系,也没脸说“从此一刀两断”。
“酒儿。”
我冲着床外打盹的酒儿喊:“你去找下小会,就说我现在要见三衙内。”
酒儿揉揉惺忪的眼睛,看向窗外,提醒道:“现在天黑了啊。”
我恨不得立马还了王服的钱,一时三刻都等不了。“是,就现在,你赶紧去!”
打发了酒儿,我又去扒衣柜。
我想看看有哪些衣服和饰品可以拿出去当,我怕万一钱差一点还是不够,提前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抓瞎。
衣柜和箱子里值钱点的除了去年美髯公送来的那些,还有王服一年来送的,平时东院给我添置的大都是一般的家常。
翻开饰品盒,里面清一色的金饰,没有一件银饰。梁人有“男不戴金女不戴银”的风俗,我的饰品全是别人送的,自然没有银饰。
扒出来王服送的放在一边,又拿出一支美髯公送的镶玛瑙金簪。
这是他还我宿主饰品那次送的。用手掂掂重量,感觉半两金都没有。看看做工精细,再加上玛瑙的话,思索怎么也能当个十来两吧?
我听说当铺收当都是十倍的价格压的,若是金簪百两买的,最高能当个二十两都不错了。
十来两……那岂不是说还要当几支?
当几支?呵,呵呵,呵呵呵!我有几支当吗?总不能把美髯公送来的都拿去当了,那我平时出门戴什么?
我把眼光瞄向箱子,里面有呼延老道送的火狐狸披风……应该可以当不少钱。
在梁城待了一年多,我清楚裘衣的价格,一般梁人根本穿不起裘衣。不说高档的虎皮狐狸皮鼠皮鹿皮等,就是低档的羊皮兔皮猪皮,也不是一般家庭的梁人能穿的起的。
呼延老道送我的这么大一件披风,且还是珍稀的一色红狐狸毛,当个高价格绝对是没有问题的,只是我不知道能当多少钱罢了。
杞王送来的孔雀氅是贡品我不能当,呼延老道送的可是他自己射杀的狐狸,我身为半个狐狸血统的狐狸精,当了他的狐狸披风也算是替狐狸一族出了口恶气,一点也不会有内疚的感觉。
这样的话,不仅凑够了三千两,我自己手里说不定还会留有百十两应急。
唉!再次为我自己没挣钱本事寒心。我好歹也是百岁的人了,怎么就这么笨呢!
把王服送的收拾到一起,又把金簪和狐狸披风放在一起。今晚和三衙内敲定省试偷题的价钱,明天就去当铺当了美髯公的金簪。
我知道当金簪的行为很不地道,可除了美髯公送来的金饰还能当点钱,其他的金饰就是一般的金饰,拿去当铺只能按正常的金银价格兑换。金饰胜在做工,按重量兑换的话才能换几两银子。几两银子对我压根没有太大意义,我不是脱穷,我是应急啊。
我和美髯公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了,我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,不知道去哪里找他。我甚至希望当的金簪正好被他看到,他说不定还能帮帮我,我连还王服的利息和赔偿金都有了。
我知道杨家人应该知道美髯公是谁,可我现在也不想和杨家人联系,甚至跟善秀结算老黑的钱我都不想出面。我是从心里厌了杨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