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儿出去没多久便带回了消息:“三衙内说他马上去二衙内的院子,让翁主不要着急,慢慢过去,他在那等着翁主。天黑出门翁主穿厚点,灯笼多点根蜡烛慢慢走。不急,别害怕,街上有府里巡逻的府兵。”
晕,这个点出门我原本就忌讳府兵看到,三衙内到好,做贼不心虚,还专门指出来有巡逻的府兵,生怕没人知道我和他见面似的。
不说那么多,我简单收拾了下,领着酒儿便出了东院后门。
天黑街上不黑,后门和花房的院门、西院的后门都挂有灯笼,不说如同白昼吧,照耀门前的一大片街道是没有问题的。更何况酒儿还挑着气死风灯,我反倒是感觉走到二爷院子门口的时间比上次过来的时间短了好多。
院门直接开着,三衙内和小会站在院内。小会挑着灯笼照明,灯光从院门里照射到对面的墙上,我转进胡同便看到胡同底的光亮。
我再次懊悔,三衙内真是不怕事,这是想让巡逻的府兵都看到有人进二爷院嘛!
在张家村的百年我早习惯了黑夜没有任何灯光,仅凭天上闪闪的星光我便如同白日视物般奔跑跳跃。从东院到二爷院的这点距离,那值当他如此兴师动众。不过他的好心我还是要领了,毕竟是我半夜喊他出来。
我耐着性子和他打招呼:“怎么不在客厅等?这门口有亮光会不会招人生事?”
灯光摇曳,照射三衙内清秀五官,他的笑配上他的话语,如同憨憨的猪,傻的不要不要的。
“不会吧?院子胡同这么深,大半夜的,谁会注意啊。”
你也知是大半夜的,你也知是有巡逻的府兵,为什么就不想到夜深人静府兵才会格外关注!
无力和他争吵,吩咐小会:“赶紧关门进屋。”
二爷院东屋有灯光,猜测是二爷的下人。我和二爷已没了关系,也不担心他们背后会怎样议论我。
走在前面自己挑门帘进了北屋西间。
房间内的榻几上放着油灯,榻两侧的落地灯也只点了一个。我不喜灯油的烟味,三衙内倒是记得清晰,没有把房间内的所有灯都点着。
二爷的屋子我和三衙内都是客,我把主位让给三衙内,自己在榻几的南侧盘腿坐下。
三衙内没有像我般肆恣,规规矩矩跪坐好,等小会上好茶水,才关心的问:“这么晚找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从睡醒到此时已经很久,我对王佼舍弃女儿的悲愤淡化了许多,不像刚离开杨家时那么激动。
稍微迟钝下,咬了咬嘴片,我道:“杨家六房的儿媳妇生了三个孩子你知道吗?”
“靠!三个?!”三衙内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,盯着我确认:“是一胎三个吗?!”
身体随着他激动的前倾,双手按住茶几两端,上半身似要脱离下盘跨越过来。
“我还没有见过一次生仨的,头一次听说,真的假的?你的消息。”
“仨是不是不能叫双胞胎了?仨都是男孩还是女孩?还是男孩女孩都有?那还叫龙凤胎吗?”
“上午你跟杨家的下人走了,我让人去杨家打探,他们回来说生了俩男孩,我还以为是双胞胎呢。”
“听说你回府后,我就没让人再打听杨家的事,没想到竟然又生了一个。杨承的媳妇好有本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