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武将之家的缘故,容国公府的女眷们都很泼皮,没有文人家那种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、只会风花雪月的人物。呃,不对,有个——柳眉相。不过就连背后骂她骂的要死的凡妮莎,也没有叨叨她不做针线这一条。
为军营准备军需是国公府的一件大事,柳眉相身为东院一分子,不能抛下千金之躯参与的话,估计国公夫人面子上都不好看,更别说管住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。
当然,这其他人主要是加永玛的人,呵呵呵。
别人都在忙活,酒儿悄悄的从西院针线房跑回来,神神秘秘的和做贼似的。
“翁主,翁主,小会让我过来问下你啥时候有空。三衙内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,看你啥时候能过去?”
啥时候,没时候!
我怒其不争的抬手点点她的头,“看清楚了,我才是你的主家!”
“你恁听小会的话干啥?他说三衙内找到地方我就得过去啊!他是谁啊?他说啥我就得做啥!瞧你呼呼歇歇的样,别人的事这么精心,不知道还以为三衙内才是你的主家呢!”
酒儿的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,委屈道:“我哪有啊!”
没有才怪!
我绷着脸问:“说吧,小会给你啥好东西了?”
别人家的婢女再好也养不熟。
对于石榴和酒儿会贪小便宜这点,我自始至终抱的态度就是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,都睁只眼闭只眼。
酒儿也清楚我的底线,立马露出来讨好的神态,磨蹭着像我靠拢。
“也……也没啥。就是……就是吧,嗯……小会给我……给我一块绸布。这布和别的绸布不一样,真的!布上有绣花!我还是头一次见,拿来就可以直接做裙子,要不然我也不会稀罕了!”
好像她稀罕是应该的一样。
酒儿之前在王家不缺吃喝缺绸衣,跟我之后终于不受限制可以穿绸衣了,对丝绸的喜爱到了近似于偏狂的程度,看见丝绸简直是命都可以不要了。
小会投其所好给她一块丝绸,还是上面有绣花的,可不是等于捏住了她的命门,让她干啥她干啥!
诶,我还能说啥呢!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拗。酒儿从小没有穿绸衣的资格,跟着我可以穿了,可不就尽情的搜刮丝绸。我若是制止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?
我冷眼看她,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。
她继续磨蹭,“小会说三衙内借了二衙内的地方。二衙内不在家,院里是空的,只有一个看门……”
“等等!你说三衙内见我的地方是二衙内的院子?”
“是啊!”酒儿不明白我关注的点在哪,疑惑的说:“小会说二衙内的院子偏,院里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婆儿和丫头。三衙内跟那丫头说好了,用用二衙内的堂屋。”
二衙内不就是二爷嘛!
我到容国公府也这么久了,至今还不知道二爷的院子啥样。
我想去!
“小会有没有跟你说三衙内要啥时候见我?”
酒儿不确定我会答应,实话实说:“看你的空。你啥时候有空啥时候见,小会说他们随时都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