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儿和小六都看出来我的不自在,不敢再多言,骡车直奔容国公府。
老黑是不管这些的,一个劲的嘟囔:“你是不是没记性啊,好了伤疤忘了疼!那死小妮当初是怎么对你的,你竟然还可怜她,把她弄回来!”
“我可跟你说,我可烦她了,不想看到她!你要是让她回来我可是叨她!我把她叨流血了你可不能怨我,谁让她当初对我不好呢!”
我心情低落不想搭理老黑,任由它自己在那说。
“哎小妮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?我说的可是真的!”
“我可不是吓唬你,我叨多狠你是着的。她敢回来我真叨她,还是叨流血的那种!她要是不害怕尽管回来……”
……
我今天是正经出门,骡车进出是东院侧门。
东院有翁主府和侯爵府两班办公人马,又为了显示对西院容国公的恭敬,只设了一处侧门供进出。出入人多,门槛在白日是卸下的,骡车可以驶进院门,直接到通往我院子的二道门。
进二道门走了没几步,小会从斜着的墙根小跑过来,有点气喘的小声说:“翁主,我家衙内想找您说点事,您现在能不能去一趟?”
我躲了三衙内这么多天还是被他逮到,无充分的理由拒绝,只得违心的无奈说:“好吧。去哪?”
小会露出惊喜,向刚才他躲的地方传递个口型,打了个手势,才点头哈腰的说:“我给翁主带路。”
我苦笑下,为了堵我他真是煞费苦心,我要是不去一趟,白费了他的苦心不说,他还不知要挨三衙内多少骂。
唉!现在来说说三衙内为啥非要见我。
三衙内去参加今年的秋试,抱着的就是试试看的心态,没指望能得啥名次,甚至能不能通过榜上有名,他都不敢奢望。多想一分都怕最后难堪,没脸见江东父老。
后来我跟他商量偷题,他内心激烈斗争,最后也是抱着玩笑的心态,赌博一样的压码,压根没从内心真的指望我能给他拿到秋试题,没把榜上有名的希望寄托在作弊上。
容国公府没人指望他一定过秋试得举人,他今年参加秋试也不是志在必过。他始终没有把我拿给他的试题和解答当回事,浮躁了事的提前一天背了背,在进贡院的前一刻还不曾认真对待。
可等在号子里见到发下来的试卷,他才如遭雷击,震惊的不要不要的。
他大脑一片空白,他是真的真的没想过我给他的是真的秋试题!
作为容国公府的三衙内,身份使然,他自小就听长辈们说过不少考场真相。市面上所谓的考试题,不过是哄骗蠢人钱财的把戏。就算是有聪明脑瓜能猜到近似题目,也会事后被衙门逮了去查个水落石出。午朝门里那么多的状元榜眼,个个人中龙凤,怎么会容忍比他们蠢的人猜到他们出的题。
他从小被教育的根本不会相信考题会泄漏,也不相信外面的庸人会猜到大人们出的题目。他的认识里,但凡是泄题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出题的大人们自己泄漏出去的。而这样的后果,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,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,震动朝野,搞他个人仰马翻抄家灭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