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生是不是官差我不在意,他婚事的事我是一定要问清楚的,这关系着和他定亲那位小娘子的一生。
梁人有“女怕嫁错郎,男怕入错行”的谚语。我认为我靠坑蒙拐骗寄生可以,小生靠坑蒙拐骗哄人家官家小娘子,那绝对是不行的。
这不是我双标。我不是梁人,我那一半狐狸精血统让我离开人类完全可以生存的有滋有味,而被小生哄骗的官家小娘子日后得知了真相,又没有摆脱梁人社会的本事,拿什么面对自己的娘家人?靠什么对抗周围生存的环境?
她脱离不了梁人的社会,永远不可能摆脱官宦人家女子非官不嫁的观念。她嫁给非官的小生一生就等于毁了,说的再过点,轻生都有可能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生造孽!
小生现在骗她成亲,就和谋财害命差不多,真相被戳破的那一天,就是要她命的那一刻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毁掉!
我黑着脸,没好气的逼问:“说说吧,婚事的事,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小生头垂的更低,汗水从两颊悄悄滑落,心虚的鹌鹑样,努力的保持毕恭毕敬受训姿势。
酒儿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,还以为小生奴大欺主,不耐小生的模样,帮腔道:“翁主对你这么信任,你成亲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翁主一声,你是不是翅膀硬了,不把翁主放眼里了?”
“扑通”一声,小生再也坚持不住,双膝跪地,匍匐叩首:“我没有!婴宁,我真没有不把你放眼里!你信我!”
仰头望我,汗流浃背,怯怯的说:“是谭相公……呃,不,是谭玘!”
“谭玘说我是您的执事,就是不是梁官也是官,娶官家娘子就是门当户对。”
“婴宁,我没有骗人家!你放心,我跟我丈人家实话实说了的。别人不知道咋回事,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官,说是官就是为了好听好办事,哄外人的。”
“凡妮莎领着媒人去跟我丈人家提亲后,我自己寻思骗人家良心过不去,抹黑又去了一趟,把我的情况跟我丈人家说了一清二楚,没有一点隐瞒,包括现在我还是个养鸡的,以后说不定也还是养鸡的,都没有瞒着,说的很清楚。可……”
“可我也没想到,我丈人家第二天就答应了亲事,还找了官媒上我家。”说着说着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似那墙角盛开的牵牛花,恨不得大喇叭宣扬的全梁城都知道。
大概是喝杨府驴肉汤太多的缘故,小生现在比去年壮实许多,原本就高的身躯跪在地上跟半截铁塔似的。
没有哄骗就好,我的一颗心落地,没好气的微责:“那你心虚什么,还瞒着我。起来吧!”
小生直挺挺的站起来,抬胳膊捋一下脸上的汗,带着怯气回:“我这不是怕你说我骗人嘛。你要是认为我骗人不要我了,那我可真的是骗人了,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。”
得知英家是自愿,我缓和下语气:“你心里要是没鬼,怎么会怕别人说你行骗!还不都是自己不行……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他点头附和:“我就说谭玘说话不靠谱。”
“他说这事的时候我说要跟你商量了才能做,他说这种小事哪里用的着您操心,您操心这事就是杀鸡用了牛刀,大材小用,根本没必要。他还说只要凡妮莎去一趟,我丈人家就会同意。谁知还真让他说中了,我丈人家竟然同意了。”
他这是把谭玘卖了换取我的信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