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衙内双手撑脑袋,无力的回:“说是棋哥儿身体不好,夏国条件恶劣,怕他跟着辛苦。具体有没有其他隐情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我轻轻“俄”一声,感叹:“二衙内对棋哥哥还真好啊。”
“他们是姑表亲兄弟,怎么会不好。”
“什么?!”
我惊讶的看向三衙内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确认事情的真相:“沈豫和棋哥儿是兄弟?”
他没有注意到我喊二爷为“沈豫”,轻轻拨下我的衣袖,不以为然的说: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。棋哥儿是仲兄舅家的兄弟。他舅家不算是我们府的亲戚,棋哥儿来府里能给仲兄当小厮,已经是抬高了仲兄舅家的门槛,他有什么不乐意的?”
见怪不怪的说:“你还是对我朝的事知道的太少了。”
眼神一闪,沉思一会儿,又忽闪下眼睫毛,压低声音道:“你刚才说能拿到题目的话,到底是真的假的?”
我对洞悉二爷和棋哥儿关系的震惊也只是一刹那,回神便关注眼前事,二爷和棋哥儿都被抛在了脑后。
我也把脑袋凑到石桌前,控制音量神秘的说:“当然是真的,你信我!”
望着三衙内殷勤的惊喜眼光,我不忍不解释,边思索边道:“你知道的,我有个斗鸡老黑,它吧……它有好多……特异能力,怎么说呢……就是,就是只要跟它说的事,它就有办法办成。”
为了增加可信度,我一再强调:“真的,真的!”
“你不是着善秀的斗鸡都是它调教的嘛,它的本事可远远不止那些!”
他有没有信我我不清楚,我是知道他清楚二花是老黑训练出来的这事,他要比看热闹的外人懂得老黑的本事。
他眯眼沉思一会儿,头向前伸伸,凑到距离我刘海一寸前,声音轻的和蚊子哼哼一样,“你知道它是怎么办成事的吗?”
没等到我想到借口,他自顾虑什么,一脸担心的再问:“它不会是去偷吧?那要是让人逮住了,不仅咱俩跑不掉,还会连累家里的!”
连累家里!连累家里!他就知道担心连累家里!
国公夫人的教育真是成功,三衙内被灌输的“为人处事不可连累家里”的观念植入到了他的骨髓里。
我翻个白眼,瞄了瞄凉亭的单檐式房顶,手腕粗的四方椽子刷着暗红漆——凉亭修的这么好,国公夫人整天哭穷,容国公府也不知道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!
言归正传,用神识帮三衙内偷考试题,我连老黑都不可能告诉,又怎么会让凡人逮住。
身体向后仰,和三衙内拉开点距离,用苍蝇嗡嗡大的声音说:“你到底想不想要考题吧?!”
“要,就不要问那么多;不要,我就压根不用去跟老黑说了!省事!”语气里带着足足威逼的意思,以掩盖我没发解释的理由。
他终归是年龄小,经历的事情少,被我说的眼睑低垂,似乎是为自己的多虑感到不好意思。
毕竟现在是要为他办事的,他比我还瞻前顾后,并怀疑一切,确实是有点不人物了。
(“人物”在梁人的词语里不是名词,而是形容词。专门指一个人做事做人仗义或者大气。加个“不”字,“不人物”就是指这人做事不地道。)
我心还是软,看不得他的委屈鹌鹑样,语气缓和些说:“你又听不懂鸡叫声,你就是去问老黑,还能指它给你解释事情是怎么办成的?它就是说了,你也得听得懂啊。你听不懂不是白耽误事嘛。”
三衙内认为我说的有理,点头赞同,忽略了他听不懂,可以让我转达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