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圣人笑道,“无妨,让他上来吧!”
殷雄转身道,“不易,让他上来吧!”
殷不易带着一个气呼呼的中年人走了上来。
这焦望直还是他从备选官员里面简拔出来的,提议让他担任新设的京兆尹一职,取代原来的皇城守备。
把他从一大堆人中挑出来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之前的三少爷没少欺负他,可是这位焦望直从来没服过软,只要看见三少爷做坏事,保证以最快速度冲进国相府,让他领一顿板子。
焦望直来到他面前,冷着脸抱一下拳就算见礼了,“大将军,您好雅致啊!”
当他转脸看到金圣人和周千树时,吓得一哆嗦,对着金圣人一躬到地,“圣人,学生堂突,冲撞您老人家了!”
金圣人笑呵呵道,“无妨!”
他又向周千树鞠了一躬,周千树起身回礼。
殷雄奇道,“学生?你什么时候成我师傅的弟子了?”
焦望直斜眼看向他,“圣人大做我学时拜读,并深以为然,奉圣人为师,有何不可?”
殷雄摆手笑道,“好好,随你便。你要见有什么事啊?”
焦望直取下官帽塞到他手里,“大将军,您把我破格提拔到京兆尹这个位置上,我干不下去了,还给你!”
殷雄一愣,“我说你个焦望直,辞官找国会,给我干什么?”
“我不管!”
焦望直梗着脖子说道,“一件小事都要扯上十天半个月,什么狗屁国会?”
殷雄心说这个愣头青,刚刚还说是金圣人的弟子,现在就开始暴粗口了?
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
焦望直没好气地说道,“改不了啦!大将军还是三少爷的时候我就这样!”
周千树转脸失笑,金圣人却有意无意地观察殷雄的反应。
殷雄道,“行,你爱咋样就咋样。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气?”
焦望直道,“林末之名,大将军可曾听闻?”
殷雄:“没听过。”
焦望直:“此子欺压良善,横行无忌,我数次警告他均不理,前几日更是当街殴打百姓,被我捉住扔进大牢,昨天我不得不把他放出来。”
殷雄一听,心说还有这样的事?
焦望直继续说道,“我跑到国会去告状,他们给我的回复是还在商议。”
“大将军可知那林末之父是何人吗?他便是议政国会林果生之子。”
殷雄对林果生根本就没有印象,国会有近二百人,三分之二他都不认识。
焦望直越说越气愤,“事实俱在,法理清楚,还商议个屁?这分明就是在拖!”
殷雄皱眉问道,“林果生让你放人?”
焦望直道,“那倒没有。可是大将军您新定的规条,嫌犯三日内不能定罪就要开释。”
殷雄问道:“你直接定罪不行吗?”
焦望直道,“他爹是国会要员,我想定罪也定不下来,他爹一句话就把我顶回来了。”
“大将军,象这样的案子,在我手里逃掉十多起了,都是国会要员的家眷,他们串通一气,相互勾连,纵容包庇,常此以往,会出大乱子的!”
殷雄想了想说道,“明日我到国会走一趟,商量个好办法出来,你也随我去。”
“我不去!”焦望直直接回绝,殷雄奇道,“你真不想干了?”
“不干了!”焦望直道,“除非……你这个大将军别做了。”
殷雄一愣,“我做不做大将军,和你的事有关系?”
“大大有关!和下面所有办事的人都有关。”焦望直理直气壮,“三少爷做大将军不合适。”
金圣人一直没有说话,此时开口道,“你觉得他做什么合适呢?”
焦望直道,“三少爷就应该坐太极宫上面那张椅子。”
殷雄气笑了,“焦望直,你胆子不小,什么话都敢说?”
焦望直忽然扑通一声跪倒,眼里竟然有了泪光,“大将军,焦望直也只敢在您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换个人……还得在候选名单上趴着。”
“下面的人都知道,我也知道,只要遇到不公之事,找到您一定能解决,可是大将军只有一个人,如何解决所有不平事?”
“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将军登极,届时哪怕您怕麻烦,不想管事都没关系,有您在上面坐着,下面的人就有主心骨,不怕事情被有心人淹了。”
焦望直越说越激动,“大将军,我家里也有一群人等着养,有官不做我傻吗?可是这样的官……我不知道是给谁做的!”
殷雄叹了口气,把官帽扔给他,“我无权免你,你自己收着。”
周千树看向殷雄,“小师弟,这件事应该有个结果了。”
殷雄转向金圣人,金圣人含笑点头。
他长出一口气说道,“明日叫个大起吧,都到太极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