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一片黑暗，四周寂然无声。 大哥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，但那个梦境戛然而止，并没有继续下去。 我默默地起床，走到本该是窗子的位置，抚摸着冰冷的墙壁。 在这栋神秘的建筑物之内，欧文似乎主宰了一切，而五大国家联盟，则是一切问题的天花板。 “大哥并没有死——”想到这一点，我内心就升腾起激动的烈焰。 自从大竹仙山给我提供观看解剖录像开始，我的心上就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。 当下，石头终于被掀翻，我笃定确信这一事实——“大哥还活着。” 手机屏幕亮起来，有个陌生号码，发来了一条神秘短讯：“1999恐怖大王从天而降，巨龙吞噬一切，创造巨龙的人吞噬宇宙，直至吞噬自己，由须弥山化为芥子。黑洞坍塌，一切归零，地球开始流浪于放大万倍都不可见的微观世界。你在这个关键时刻，如何抉择？”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，默默地把手机放在一边，并不准备回复。 笃笃笃，有人敲门。 我打开门，站在外面的是大竹仙山，他的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。 “喝一杯，聊聊‘女娲之城’？”他问。 我早就识破了他的伪装，无论他玩什么花招，我都无所畏惧。 大竹仙山进门，开了红酒，倒满了杯子。 我并不觉得大竹仙山有多么讨厌，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能力拼命往上爬，争取爬到欧文的位置，不再看人的脸色，但眼前这个却是假冒的，他的外观跟大竹仙山一模一样，但动作、表情以及说话的节奏，都有微小差别，我刻意观察过，对此一清二楚。 “叶开，感谢你没有揭穿我的身份，其实我们可以联盟，共同探索这栋大厦的秘密，谁都想知道女娲之城在哪里？那里又被称为不夜城，是全宇宙唯一一个全天候充满阳光的地方，生活在那里的人快乐无忧，那才是人类追求的方向，宇宙移民根本不是火星，而是女娲之城，很多人说这是个神话传说，但神话也是古人制造出来的，并不是空穴来风，你同意这个观点吗？” 我默默地点头，这些问题51地区的秘密档案早就阐述过，神话也有原形，如果深入分析，就能知道人类有编年史之前地球的样子。 “叶开，重新认识一下，我的代号是‘铁线蛇’，来自于姐妹会，在塔国我们曾经见过，但你没有注意到我。也难怪，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高高在上，纵之横江湖，不可能关注一些无名小卒，但我想告诉你，大人物也会瞬间灰飞烟灭，只是因为你们触碰了更高层的利益，比如现在的五大国家联盟，呵呵呵呵……” 对方自嘲地笑起来，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，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，五大国家联盟如此犀利，其他帮派纷纷烟消云散，这也是常识。 至于姐妹会在各大帮派的夹缝中杀出一条血路，自然有它的非凡之处。 我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帮派，存在就是有道理的，此时此刻他们站在这里，而一些老帮派销声匿迹，就证明他们有取代敌人的能力。 铁线蛇向我伸出手，我轻轻摇头，拒绝对方的和解善意。 他笑了笑，声音忽然变成了女生，娇媚可爱，非常甜美：“叶开，你对姐妹会有成见，但发生在塔国的那些变化并非是姐妹会的本意，我们想跟你合作，可是51地区设置了种种障碍，他们以为你只是普通的调查员，必须听从安排，但在很多帮派眼中，你是最伟大的人物之一，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长风战神。” 我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，如果这杯酒有毒，铁线蛇半夜到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。 等我一口喝干了那杯酒，铁线蛇看呆了：“叶开，难道你就不怀疑酒里有毒？” 我再次摇头：“用人不疑，疑人不用，你来找我商量，就是有求于我，又何必想多？现在说吧，你的目的是什么？这栋大厦是龙潭虎穴，容不得你乱来。” 铁线蛇沉默了很久，才突然开口：“我知道一个地方，藏着真正的长风战神的遗体，不管你愿不愿意听，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。或许你觉得看到了一具假的遗体，就认为解剖过程全是编造出来的，那你恰恰错了，在密室里藏着遗体，只有欧文能够打开，同时我的线人还说那里有条秘道，直接通往女娲之城。至于密道的样子，有可能是黑洞，也有可能是穿梭机，五大国家联盟把这里建设成了一栋超越时空的建筑物，比你们51地区先进几百倍，这也就是我冒死前来的目的，必须揭开这里的秘密，才能明白当前的世界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，根本不是由你们51地区掌控的，而是五大国家联盟。” 这些理论并非第一次听说，毕竟就连超级大国也是五大国家联盟之一。 不过，我猜测，假如上级有这样的安排，51地区的领袖就会提前通知，而不是任由大家在黑暗中自相残杀。 “我大哥长风战神还活着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，再也不要用这个问题来混淆我，毫无意义，至于那个密室，既然藏着通往女娲之城的路径，肯定无比凶险，我珍惜自己的性命，只想活着回佛罗城，你想探索，那就请便。” 我没有被对方打动，不管密室里藏着什么都跟我无关。 至于女娲之城，那已经成了全人类的梦想，而不仅仅是我的，或者姐妹会的，既然如此，此刻探索女娲之城就是好高骛远，很有可能连命都搭进去。 铁线蛇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叶开，不要如此固执，我说的才是真话，你自己的第六感也有欺骗人的时候，在我们这一行，做任何事情凭的是证据，而不是感觉。如果你肯帮忙，我们捉住欧文，就能够控制整栋大楼，揭开这里的秘密，你也可以在51地区那里立一个大功，而我什么都不要，只想进入女娲之城，远离这个污浊横流的世界。” 此刻他仍然是大竹仙山的样子，但声音却是女声，令人很不适应。 我第三次摇头：“我不管姐妹会有什么阴谋诡计，刚刚我也说了，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，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，你追求你的，我追求我的。放心，我不会揭穿你的伪装，在这里你就是大竹仙山。” 铁线蛇焦急起来：“叶开，就算你不想去女娲之城，但是海底那条龙还记得吗？那就是女娲之城的赤鳞金龙，它不属于这个世界，只在某些神秘时刻出现，雪国核潜艇拍摄到的只是最初的形态，最终它能成为海底大山一样的怪物，吞噬一切。据我所知，长风战神也追查过这件事，并且深入海底，最终却一无所获。五大国家联盟正是在海底抓住他的，他虽然属于51地区，但欧文他们要的是女娲之城的线索，对他进行了十几次催眠洗脑，一无所获，才会走上了全面解剖这条路……叶开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姐妹会跟你没有直接冲突，尤其是在鲛人这件事上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，必须合作才能打败那些居心叵测的敌人，让你和姐妹会成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组织……” 我最终拒绝了铁线蛇，不管她说的有多么天花乱坠，我只相信一点，欧文代表了五大国家联盟，能够请超级大国的两位将军出面向我解释那些问题，就证明这栋大楼藏龙卧虎，神秘莫测，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安静。 铁线蛇一个人挑战整个组织，无异于以卵击石，下场可以预料。 我想回到佛罗城，就算是困难重重，至少活着就有希望。 我们喝干了那瓶酒，铁线蛇的情绪有些消沉：“真没想到，你是长风战神的弟弟，跟他相比你毫无斗志，简直就是碌碌无为的庸人。姐妹会曾经对你抱有厚望，可大家还是失望了，或许我们找错了人，就此告辞，大家不要再谈了，希望你对我的身份保密，咱们才能相安无事。” 他走出去，反手关门。 这是一个意外的插曲，至少我知道姐妹会永远没有退出江湖，不管遭受多少挫折，他们依然存在，就好像那些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组织——共济会、兄弟会或者骷髅会一样，他们把江湖当成了舞台，只要活着，就要跳上来争权夺势。 江湖多姿多彩，同时充满战争和杀戮，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，永远无法断绝。 我重新躺下，闭目深思，插在大哥胸口的匕首，再一次浮现在眼前，匕首的刀柄上那条赤鳞金龙变得清晰无比。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，大哥又在哪里？ 每时每刻，大哥都在通过第六感向我传递消息，但我的功力还是太弱了，无法清楚理解他的意思。 这是梦境还是预言？总之，他那种惊愕的表情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中，让我无法忘记。 大哥已经成为五大国家联盟的对手，假如铁线蛇说的是真的，正是女娲之城的秘密让大哥陷入了危险，欧文他们这些人绝对不会放过大哥，也不会放过我。 他们固执地相信，我和大哥一样属于另外一种人，并且脑中藏着女娲之城的最大秘密。 我在黑暗中默默苦笑，从小我就知道，跟大哥相比，我差得太多。 他是天下闻名的长风战神，而我不过是默默无闻的51地区调查员。 “叶开，赶紧离开这里，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，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，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，记住我的话，你是天选之子，永远承担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责任，千万不要消沉，不要为了任何人停止前进的脚步……” 这还是大哥的声音，只不过已经变得十分虚弱，仿佛刚才那个梦是真的，他已经中刀，生命奄奄一息，即将离去。 “大哥你在哪里？只要说出地点，我现在就来救你，是不是像铁线蛇说的，你就在这栋大楼里？” 我的思维有些混乱，很多人说的不同版本的大哥的生命结局交织在一起，但没有一个是真的，我永远相信大哥能够逢凶化吉，遇难成祥。 “叶开，我对你最后的忠告，不要牵挂任何人，唯有如此才能拥有大无畏的精神，我们这个家族怀着重大使命，每一代人都为了这个使命而战斗，这是光荣无与伦比，只要记住这一点，你就能够破浪前行……” 我想问他女娲之城的消息，但是四周重新归于沉寂，大哥的声音消失了。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，兄弟情深，至死不改，不管其他人理解还是不理解，我对大哥一直有着深厚的感情。 自从他失踪，我心里只有一个目标，那就是找到他。 他似乎给我留下了很多线索，只不过线索太晦涩了，我无法把它们连接起来。 这也是大哥的智慧之处，如果这些线索明明白白，其他人也会看到，反而会坏事。 我一直躺着，不知外面时间的流失，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，没有窗子的房间仿佛一个笼子，把我囚禁其中。 直到最后，欧文敲门走进来。 “叶开，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，现在真像大白，你看到了一切资料，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就变得顺理成章了，我会安排一个非常正式的军事解剖大会，在来自全球的七十多个专家面前，对你的身体进行探索，长风战神没有做到的事情你能够做到，不知为什么，我确信这一点，哈哈哈哈……” 我坚决地摇头：“抱歉，欧文先生，你欺骗了我，冷藏室里那具遗体根本不属于我大哥长风战神，至于遗体的身份，你比我更清楚。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，要么让我看到真的大哥遗体，要么送我返回佛罗城，大家一拍两散。” 欧文愣了愣，猛地仰面大笑：“叶开，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耍赖，我们做到了先前承诺的，而你却一概不承认，这样吧，我会在线上邀请五个人向你说明情况，他们作证，你应该相信吧？当今的法律体系提倡的是谁主张谁举证，我能证明那就是长风战神的遗体，而你否认，最好能拿出充足的证据，不然就得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，把身体献出来，让我们进行科学研究。” 我望着欧文那张文质彬彬的脸，心里盘算，如果一拳打上去，会不会让对方五官面目全非？ “我只相信事实，你也一样，欧文先生，还是不要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，就算你找出五十位大人物出面告诉我，那就是我大哥，我也不会相信，这些证人证言也不会改变现实，他已经离开这栋大楼了，对不对？” 我仔细观察着欧文的表情变化，铁线蛇说大哥的遗体还在这栋楼里，那么此刻欧文的表情就会异常复杂，确定、否定、肯定，总有其一。 欧文的眼睛连眨了几下，顾左右而言他：“真是太奇怪了，从来没有见到你这么固执的人，长风战神已经死了，至于他的遗体在哪里，又有什么重要意义呢？人类的肉体总要灰飞烟灭，而你执着于寻找到他的遗体，就是不相信我，不相信我，就是不相信五大国家联盟，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组织。叶开，你可能忘了，51地区也是超级大国的一部分，我找到超级大国的高层，向你说明问题，难道还不够吗？” 这正是欧文的狡诈之处，他以为找到我的上级，甚至是上级的上级，就能解决麻烦，让我乖乖就范，真是可笑极了。 当然，军人以服从为天职，我既然加入了51地区，就应该接受超级大国的领导，遵守一切命令，不然就是抗命不遵，军法处置，可现在这栋大楼里进行的都是秘密事件，不敢公之于众，任何人出面作证都不值得相信。 我否定了对方的说法，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：“欧文先生，如果你想让我相信，那就是长风战神的遗体，只有一个办法——召开全世界听证会，让来自超级大国的官员，当着全世界七十亿人的面说出你刚刚的观点，而不是背后做手脚，他们敢吗？” 欧文瞠目结舌，无法回答，他想不到我不相信51地区的高官，却相信七十亿人的口碑。 “那么，这件事没法进行下去了，叶开也不相信我，也不相信五大国家联盟，更不相信超级大国的官员，那你真的太奇怪了，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就遭到51地区的驱逐，成为他们的边缘人，再也不可能借助51地区这面盾牌行走江湖？” 我轻轻笑起来，但是口中十分苦涩。 过去我为51地区尽心竭力做事，目标就是找到大哥，如今欧文用这件事来威胁我，等于是断了我的退路，但我不能屈服，不然跟大哥一起就成了国家的傀儡，人格和生命更得不到保障。 “欧文先生，别废话了，如果不能在电视上举行听证会，一切都是白费力气，请转告你的上级，现在我什么都不相信，还是回到佛罗城，用自己的眼睛和四肢自己去探索，最终获得真相。你们想要女娲之城的秘密，它并不在我脑子里，或者海底的赤鳞金龙能够说明问题，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。雪国的核潜艇无功而返，你们做同样的事，是不是胜率更大一些？” 我已经把所有问题摆在桌面上，让他自己选择。 他当然可以杀我灭口，或者永远囚禁在此，但是这么多年来的战斗经验表明，即便是那些十恶不赦的枭雄，他们也有自己的内心追求，那就是参与社会的进步，成为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大人物。 有了那样的思想高度，他们就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，而是更关注最终胜利，所以我性命无忧，一定能够从这栋大楼里走出去。 欧文眯着眼睛，阴森森地笑起来：“叶开，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完全错了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时间是阴谋而不是阳谋，你想要的证明和真相永不存在，现在杀了你，世界上不过是少了一个蚂蚁一样的小人物，不会造成任何伤害，就算你和长风战神都来自那个神秘的鲛人世界也无所谓，一定还有可以取代你的超级人，千万不要觉得地球离开谁就不转了。好了，现在你还有一些时间好好考虑，等我向上汇报结束，你大概也就完了，好好珍惜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吧，应该是你留在这个星球上最后的快乐时光了……” 从欧文这里，我感受的只有浓重的威胁和深深的恶意。 五大国家联盟用这样的人担当传声筒，简直是愚蠢至极。 欧文的眼珠缓缓转动，声音变得更加阴森可怖：“叶开，千万不要逞强，违背大势。你们的世界终将毁灭，在五大国家联盟的坚船利炮之下灰飞烟灭。现在投诚，还有活路，千万别像长风战神一样，最终……呵呵，呵呵……” 他转身走出去，一路狂笑，笑声在走廊里回荡。 我没有丝毫动怒，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。 当他转过拐角，我迅速出门，跟了上去。 不管铁线蛇说的是真是假，我都得确认一下，这里是否有通向“不夜城”的密道。 欧文进入了一个装着双层铁门的办公室，我听到他关门后，又小心地用钥匙从里面上锁。 我快速撬门，进入左侧隔壁房间，紧贴墙壁上，谛听那个办公室里的动静。 欧文在打电话，声音恭恭敬敬：“谈判失败，叶开不愿配合。我怀疑，他听到了风声，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不夜城。他识破了那具假遗体，当面指出来……好吧，我会继续探索长风战神留下来的资料……前线报告，赤鳞金龙还没出现，从海底泥沙痕迹来看，就在附近……对，现在所有智者的看法是，发现赤鳞金龙，就能找到通往不夜城的密道，因为它是不夜城的守护神……” 我闭上眼睛，将潜听之术发挥到极致。 仅仅听到欧文的声音，对大事无补，假如听到跟他对话的是谁，才明白，整个计划处于谁的指挥之下。 “杀无赦……无用之人，杀之灭口……叶开必须留下活口，他的身体十分特殊……资料全都给你，继续分析……潜能无限，他被严重低估，不要相信51地区给的资料，他们的人格分析体系有问题，叶开有用，有大用……” 跟欧文通话的是个女人，从冷峻干练的声音分析，她来自北欧一带，年龄约为四十岁。 “那究竟应该相信谁？叶开究竟是什么身份？如果一味保全他，只会让他得寸进尺，不是吗？” 欧文十分为难，在屋内走来走去，鞋跟发出沉闷的踏踏声。 “他的命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值钱，姐妹会的人不敢动他，就是因为他来自不夜城……记住，他必须永远活着，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活得更长，也包括你。” 欧文倒吸了一口凉气，很显然，对方的声音让他很不甘心。 “通知前线……抓住……赤鳞金龙，不管付出多大代价，抓住金龙，赏金十亿。” 那个女人挂断了电话，啪的一声，欧文把电话拍在桌子上，踱步声越来越急。 我默默地听着，对那女人的话进行梳理。 “如果我来自不夜城……”我不知此刻自己心里什么滋味，只是觉得，世事如同一场大梦，我一直都在梦中，怎么也醒不过来。 大哥遭遇全面解剖，敌人还不想罢手，一直都在追逐真相。 如果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的，我的人生就变成了一场悲剧，时至今日，竟然不知自己来自何处，到底为何奋斗？ 当我静下心来回想雪国核潜艇拍到的画面，我立刻醒悟：“抓住赤鳞金龙，就是关键焦点。雪国并非只有蠢货，他们失去了两艘核潜艇，绝不会半途而废。那么，雪国和五大国家联盟之间，很快就会爆发一场核潜艇之战，目标就是——争夺赤鳞金龙！” 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萨拉，由她报告雪国领袖，让那边做好准备，严阵以待，随时开战。 身处各大势力之间，我必须使用制衡之术。不然，就会像齿轮里的蚂蚁一样，被碾成碎末。 “叶开，叶开，你究竟……是个什么东西？为何全世界的顶级大佬都给你面子？我不服气，我不服气，死了一个长风战神，又来了一个叶开，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？好，好好好，这一次你既然来了，就别想走了，非得把你拉上手术台，呵呵，看看你是谁？你必须死，你必须死……” 欧文歇斯底里地叫起来，一边叫一边摔东西，连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。 我并不把欧文当作对手，他是别的大佬遥控指挥下的傀儡，不够资格成为我的正式对手。 当下，我取出手机，找到萨拉的号码，给她发送了一则短讯，要求她使用雪国间谍秘密线路，给我打电话。 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 鹬蚌相争，渔翁得利。 在一场大乱斗中，谁的智慧最高，最懂得纵之横之术，谁就能笑到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