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话,让我丢下你,可能吗?”
“哎,你不明白!我和你们不一样,我可以死而复生,罗茜也可以,所以她很可能没有死。”于烈解释道。
血鳄楞了楞:“少来这套,不就是火药吗,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保不了你一个。”
众人走出营房向外张望,只见远处空地上架起了一排排圆筒,排列整齐,筒口正朝着军营方向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啊?”
“不知道,没见过。”众人议论纷纷。随着几声清脆的轰鸣声,一颗颗拳头般大小的“圆石”砸向军营。
“快趴下!”于烈喊道。
“圆石”落地,却只是发出一道道白光,绚丽而耀眼。众人见状纷纷大笑,唯独于烈惊恐道:“快跑!!!”
白光消失的瞬间,“圆石”爆发出一道道冲击波,将范围内的一切都击的粉碎。烟尘顿起,血肉爆裂,原本还欢笑的脸庞刹那间化作一团血雾。惊恐、惨叫声随即传来,众人四散逃奔,“圆石”接踵而至···
很快,“圆石”将军营砸出一个个巨坑将失足跌落的勇士们吞噬,大家争先恐后想要爬出巨坑,奈何坑壁光滑,接踵而来的“圆石”顺着圆坑滑至坑底,又是一道白光···
漫天的烟尘、光滑的巨坑,无情的收割着将士的肉体,还有那不屈的灵魂。
“快散开!散开!!”于烈声嘶力竭的喊着,然而此刻众人早已分失去理智,眼中净是红沙,耳里皆是哀鸣。
血鳄用仅留的一丝理智,拽起于烈便往外奔逃,却听一声声龙吟传来,血鳄咬咬牙,举起长枪,却又见一枚枚“圆石”落下,二人急忙躲避···
眼看就要逃离战场进入树林,却见一队军士迎面走来,手中端着怪枪,枪口呈方形,有三个手掌大小。迎面便射,只听阵阵刺耳的尖鸣,人群应声倒地,只片刻便七窍涌血眼球爆裂。幸存的几人艰难的往回爬,然而布林并不打算放过,一声令下,军士们排列整齐向前推进···
于烈、血鳄虽离得较远,但仍被震倒在地,二人只觉浑身乏力,眼角出血,耳畔只剩下隆隆声。抬手细看,皮下满是红点,血鳄不及多想,拼命拉起于烈朝山坡逃窜。
苏炎早已埋伏等候,见人群靠近便下令道:“抓活的。”
军士们调整枪械,一道道声波袭来,勇士们只觉手脚不听使唤,纷纷跌倒在地,翻身细看,原来手脚关节都已脱位,此时众人只能如同一条条肉虫在地面上翻滚、蠕动···
于烈、血鳄亦应声倒地,血鳄反应过来,拼命挪动身躯将一只手臂压在身下,闷哼一阵后终于将一只手臂接了回去。一只翼龙略过,一枚“圆石”正巧落在于烈脚跟。于烈仰起头看了看,无奈摇了摇头,嗤笑一声望向天空,转脸看时,却见血鳄正朝自己爬来。于烈大惊,想大声制止血鳄,然而血鳄不为所动,直用两只不听使唤的腿架着地,使尽全力将于烈拽起抛了出去···
看着血鳄最后的笑容化作一道血雾,于烈只觉心头被狠狠瓦了一刀,不禁失声痛哭、泪如泉涌,直奋力爬向坑边。苏炎不知何时也冲了上来,悲声叹道:“带走吧。”于烈只觉眼前一黑,昏死过去···
不知过了多久,于烈渐渐苏醒过来,环顾四周,只见一老者背身立于账内,白发苍苍,英姿飒然。
“你醒了。”老者转过身,于烈循声望去只见一慈祥老者,面如赤土,横眉两道,一双慧眼炯炯有神。
“你是伊诺克吧。”于烈开口道。
“不错。”伊诺克在于烈身旁坐下:“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···”
屠戮一日,幸存者寥寥,苏炎独自坐在山坡上,微风拂过,捎走了战场上的浮尘,却带不走那浓烈的血腥气。苏炎并未感到一丝欣慰,斜视大地,心中只有迷茫。
扶厄外出踱步,正遇上苏炎,便迎上前道:“将军好像不太开心啊。”
苏炎哼了一声:“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开心。”
见扶厄默不作声,苏炎又道:“你知道吗,我从没有这么害怕过,你的那些武器,让我觉得可怕。”
“还有更可怕的,可怕的多的。”扶厄目光闪烁。
“我曾经幻想过,等打完仗,就回我小时候那条河边,开出几块农田,种上庄稼,再养几匹小红马,没事的时候,就骑着马上山,看看这片大地···”苏炎突显苍容:“可我现在感觉的到,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携着余威,伊诺克率军兵分两路回扑。渔歌城首当其冲,诺坦战死,魏疑反叛,维托带着魏方跳入湖中,靠着一个鼓着气的牛皮口袋,二人在水里潜游了一夜才捡回一条命,灵猴正巧外出查探逃过一劫;后苏炎设计诱杀阿鬼等人,二叔、杜克战死,阿鬼率族人投降;凯尔德、凯康率军一路南下,后攻城不顺转而西进,直至西南边陲。后队伍四散,凯尔德一行仅剩十余人回身北上找寻于烈···
赤安国的大火渐渐熄灭,伴随着肉体的消亡,旧世界的传说已然落幕。然而精神的力量、思想的力量才是最终极的武器,当来自灵魂的渴望在大地上蔓延,新世界的传说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