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其缘由,或许是因为他们念惢阁是杀手组织,只是他们就算有罪,也不该这般的惨死。
更何况他们的身上该是有功的,若非凰婼界的将兵因为那长久以来的安宁而变得越发的懒散,恐怕凰婼界的安危也轮不着她们这些人去守护。
温软的眸中的猩红比渡孑还要多了一些,她沉浸在无限的悲恸当中,自顾自的低着眸,连徐汝忆来到她的面前都并未发觉。
如今温软此时的模样落在徐汝忆的眼中,却是无比的心痛,她轻柔的嗓音说道:“温软,求你了,与无临一同活下去,我们一起求个答案,求个公道。念惢阁的五十亡魂是为了凰婼界的安危,才不畏牺牲,而另两人亡魂,绝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的白死,我们一定会寻出那些杀害他们之人。”
温软听到了徐汝忆柔而有力的声音时,她神色之中那久久都未曾散去的阴霾才终于消散,她双眸在那一瞬间好像终于有了一丝忽明忽暗的光芒。
她那黝黑的双眸又射出来冷若寒雪的寒芒,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,在思虑半响,最终还是被徐汝忆的言语所打动,将拳头握在徐汝忆的面前,说道:“好,我们一起寻找他们为什么死亡的真相以及杀害他们的凶手。”
徐汝忆那直到现如今都并未松开的手,亦是不算极轻却也不算极重地碰了一下温软的手。
她们四目相对,面上虽平静的没有半分波澜,可是她们的身上所涌现出来的斗志,都是同样的。
直至徐汝忆与叶醉尘离去,渡孑意味不明的目光才收回,又将视线缓缓看着面前这个羸弱的温软,他的手略微一动,温软便昏睡过去。
他身影微闪,便将她抚至椅子上,整个动作迅速的同时又带了一丝的轻柔。
随后,在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,他的浑身上下都仿佛是被火焰裹藏住了一般,尽是浓郁的朱红戾气。
斧洚子的面容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,一双看似平静的双眸却飘入了两分的邪肆,“世人常说,自己的命运理应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但你一次又一次的干涉她本该自己面临的命运。手执他人命运,便是一场必输的赌局,所以我不但不会夸你是个不惧生死之人,反而想骂你一句。”
渡孑的眼神落在了斧洚子的面容上,面色诡谲莫测,他的这句话,无非是在警告他,以后莫要愚蠢做事,他自己承担不起。
渡孑倏地闪身至斧洚子的身旁,他犹如深渊一般的幽眸淡淡的盯着他,便轻声说道:“那你便不必说了,她已然将念惢阁魂魄交给我了,你怕是无法得到他们了。”
斧洚子的面色一片煞白,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的羞辱了一般,可碍于与渡孑的情面,不得已将骂人的话全部咽到肚子里了。
可是又想到渡孑已然身受重伤,他还恐惧什么,当他不停地扫视着他的那双眼眸时,后者却不与回应,只是背脊轻微的前倾着,低垂在身子两侧的双手却越握越紧,亦能听见骨节正在“咯咯”作响。
次日,当徐汝忆醒来之时,才颇感困乏全无,可心头的难受无论如何也消不去,昨日还能看见之人,今日便不会再看见了,这让她的周身仍然被悲伤之气深深地萦绕着。
经过昨日之战,她的身子其实需要好生调养,可她着实没有那个心思,她仍然在开导着温软与江无临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