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他前面的何荷注意到他的举动,停下来,转头看到他握着自己的右手,指缝间不断向下滴着血。“你怎么了?怎么流血了?”她退回到他身边,眼角瞥见那棵摇摆不定、沾着血迹的草,瞬间就明白了。“奶奶,林束被割伤了。”她对走在前面,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奶奶喊。
“怎么回事?”奶奶和宋子祺折回来。“被什么割到了?”奶奶问。
何荷用下巴指指那棵草:“被茅草。”她说着掏口袋,摸了一遍,只在一个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点纸巾。
“哎哟,流这么多血,割到哪里了?”奶奶说。
“手掌。”林束说。
何荷示意他把手打开,好帮他擦血,等他打开,才发现低估伤口了,这点纸巾根本不管用。“有没有带纸巾?”她问林束。
林束摇头:“没有。”
宋子祺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包,递给何荷。“那个茅草比刀子还锋利,不能去抓的。”
“怎么割了个这么大的口子。”奶奶说。
何荷真是佩服他了,他是傻吗,就算不认识茅草,不知道会割人,但只要被茅草割破一点伤口就会火辣辣地痛,他不会收手吗?还让茅草割了个这个大的口子。“我真是佩服你,怎么割了这么大的口子?”伤口都要横穿他整个掌心了。
“不小心。”林束不好意思低声说。他也知道那个草伤人,但刚才根本没注意,只想着感应去了,顺手就抓了。
“这次学到教训了吧,走路不要东摸西碰,手脚老实点。”她早就注意到他的异常了,这里摸摸那里抓抓,以前也没见他有那个毛病。
宋子祺同情地看林束一眼,拍一下他肩膀:“没事,这点小伤算什么。”
何荷给他擦血,但擦干净没一会又有血流出来,最后只好让他把纸巾握在手心,强制止血,回去后再去诊所看。
回到村子后,奶奶让何荷直接带林束去诊所。在医生帮林束处理伤口时,在诊所看病的一个人对何荷说:“他在你们家很久了?走亲戚住的还挺久。”
何荷讪笑着点点头。他来这都大半个月了,的确挺久的,但他不走她也不可能赶他走啊。
回去后,宋露一脸不高兴地追到了家里,说宋子祺早上没有叫醒她,本来说好她今天也要一起去的。宋子祺一脸嫌弃地说:“我才不带你去,懒得照顾你。”
“谁要你照顾了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走不动了又要人背。”
“我才不要人背。”
“清明节去扫墓的时候你也说不要人背,最后走不动了是谁背的你。”
“谁要你背了。”兄妹两你一句我一句呛起来,声音大的估计山脚下都听得到。
“你们干脆打一架。”何荷火上浇油。
林束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,沉着张脸,又像是发呆又像是生气。过了一会,他干脆起身走回了房间。
宋露小心地问何荷林束怎么了。何荷说:“你最近别去惹他,他手受伤了,烦躁的很。”
林束回到房间,靠在床头,仍在想感应古樟树的事。他当时看到了很多画面,有一些给他很熟悉的感觉,他想理清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,可一片模糊,看不清,只有一些朦胧的影像。想了一阵,越想越糊涂,那些画面反而越来越不清晰,熟悉感都没有了。他气愤地想握拳头,右手立马传来钻心的痛。他翻身下床,决定再去试试。
奶奶做好午饭,让何荷叫林束吃饭。何荷站在院子里对着林束的房间叫唤了一阵,没人应,于是走到窗前,把窗户拉开,房间里竟然是空的。她一直以为林束在房间里睡觉。“奶奶,林束不在房间。”
“那他去哪了?你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何荷拿出手机拨林束的号码,手机响了好一会才接通。
“林束,你去哪了?吃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