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恰好知道,他上前道:“佟少爷,本来参加了婚宴。但是出了事后,就不见他的身影。”
“意思是,去向不明”杨宗谨追问。
管家不好说“是”,也不好说“不是”,只能尴尬的笑了笑。
杨宗谨懂了:“好,你们先下去,本官有事再传你们。”
管家口称“是”,带着下人们退了下去。
杨宗谨心里琢磨着一件事:“如果是佟国畴杀害新郎的话,他的暗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在场的匪徒也好,节度使也罢用的都是叶子状暗器。居然一模一样,或许不是巧合吧。”
正思索,杨宗谨看到厅堂东侧的礼品桌下流出一股血。
虽然血量不大,但是证明这里有人。
杨宗谨扭头看向詹俊,詹俊立刻会意,持刀上前。
詹俊也害怕被偷袭,拔出佩刀,用刀尖轻轻地挑起礼品桌上铺的桌布。
一瞬,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躺在下面。
不仅头部大量出血,腰部也中了一枚暗器,流血很多。
管家看到礼品桌下躺着的人,惊叫:“佟少爷。”
原来他就是佟国畴。
与这同时,杨宗谨一步上前,为佟国畴把脉,发现已经没有任何脉象。连肉体都变得冰凉,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。
他既然死在新郎的前面,那自然和杀害新郎无关。
但是,他的死因又是什么呢
“来人,将佟国畴送到仵作房里检验。如果仵作验不出来,再由本官出马。”杨宗谨说着话,把佟国畴身上中的暗器也拔下来,用白布包好。
衙役们得令,将佟国畴办上担架,抬走了。
到此时,已经有四个人死于非命,包括两名匪徒,新郎和副使。
做完现场的勘查,杨宗谨决定去见顺昌军节度使——王飚。
去的时候,王飚躺在床上,刚接受完大夫的治疗,腿上被包扎,还喝了药。
满屋子药味儿。
杨宗谨信步来到,向王飚抱了抱拳:“节度使为救嘉宾奋勇杀敌,晚辈佩服。”
王飚笑道:“杨大人客气了,保护百姓是本节度使应尽职责。”
“如果节度使身体允许,下官能否询问一些事”
“请问吧。”
“不知道当时冲进来三个人,到底干了什么”
“本节度使只看到两名匪徒追着一个男人而来,那个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布的包袱,看上去好像还挺沉。然后他们之间爆发了暗器大战,本节度使便表明身份。对方立刻一枚暗器发来,本节度使腿部中了暗器,跌倒在地。”
“后面呢”
“再到后面,本节度使被迫用暗器杀死了一名匪徒。但是不小心撞到头昏倒,到本节度使醒来的时候,就看到原本拿着包袱的男人死了,包袱不见了,应该是被活着的匪徒带走。”
“多谢节度使告知,请您多休息。”
“好的。”
杨宗谨从节度使所在的房间里出来,下一个要见的就是这座宅院的主人,佟延年。
佟延年待在后堂,淌眼抹泪。
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女婿,而是他的儿子。
这也绝无贬义,俗话说“一个女婿半个儿”,何况佟琴是家中独女,白鼎也算是佟延年的亲儿子吧。
“大人……”佟延年见杨宗谨进来,颤巍巍地站起身来。
杨宗谨赶紧上前劝阻:“请坐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佟延年当然不信,颤巍巍的抱拳施礼。
“请坐。”杨宗谨主动坐到陪座,“我有事想要问佟员外。”
“请问吧。”佟延年的语气很客气。
“新郎当时……”杨宗谨话没说完。
就见到佟琴伤心的离开。
佟延年觉得女儿失礼:“丫头……”
“佟员外,不用了。”杨宗谨理解道,“她心里肯定不好受,就随她去吧。”
佟延年叹了口气,问道:“大人请说,老朽知无不言。”
杨宗谨问道:“新郎当时站在什么位置,为什么不和新娘在一起”
拜堂都是一男一女站在一起,叩拜天地和父母。然而,杨宗谨来的时候,发现一个问题,那就是新郎中了暗器,而新娘毫发无损。
佟延年道:“实不相瞒,老朽第一时间拉了丫头一把,让她躲在老朽的身后。”
杨宗谨一想,这话的确在理。作为父母保护自己的女儿,属于本能。
“哎,为什么要杀老朽的女婿呢!让老朽的宝贝女儿做了寡妇,以泪洗面。”佟延年垂头丧气。
“恕我多问一句。”杨宗谨慎重用词的问道,“男方的父母何在”
“白鼎的父母自然是在他家里,不适合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。”
“哦,那么……他们知道儿子的死讯吗”
“估计还不知道,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。”
杨宗谨听罢,一声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