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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深思熟虑之后,观音婢看着覃兰严肃地道,“覃兰,你应该明白这宫中凶险,你我主婢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没有了我和大王,你们也会像梁尚寝、关尚寝一样,被人借故拿掉。”
“失势之人,即使不死,也可能被人踩在脚下,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覃兰听着观音婢所说的话,也不禁心中一懔,她还从来没想过,假如自己被别人替代,后果是什么样子,经观音婢一提醒,她才真正意识到,如果真有那一天,那才是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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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兰重重地点头,“奴婢明白其中的利害。”
观音婢感慨,“能明白就好,从此之后我们就要主婢同心,尽最大的努力在宫中站稳脚跟。”
“你要联络好‘河东六婢’,六个人以你为首,暗暗将眼线布在整个宫中,但是除了你们六人,安排手下人做事时,要让她们知道,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公,不是为私。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们的真正目的。”
“为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,你也不必经常来承庆殿,小事由你自己处置,大事你可以偶尔过来,也可以让侍琴过来回禀。”
观音婢最后问覃兰,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覃兰点头,“奴婢明白。”
观音婢将一切向覃兰交代清楚之后,覃兰和侍琴离开了承庆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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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兰、侍琴走后,观音婢的心还有些无法平静,她让新竹、展画扶着自己到后殿的月台上,吹一吹冷风,让自己冷静一下。
她的视线越过承庆殿的院墙,向东望去,巍峨雄伟的殿宇一坐接着一坐。
她静静地谛听,在这偌大的宫院中,有上万人住在这里,却静悄悄的,几乎听不到人声。
在宫中的每一个人,说话都不敢大声,走起路来也是小心翼翼。
都说侯门深似海,这皇宫大内,更是深不可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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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正在殿前的月台上慢慢踱着步子活动,看到从东边月亮门那边紫芙领着两个小宫女向后殿走来。
如今的紫芙也是正五品的宫中女官,走到哪后面都有两个小跟班。
她看到观音婢在殿前月台上走动,于是加快了步子,老远便冲着观音婢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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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芙来到观音婢面前叉手屈膝行礼,惊奇地问,“天这么冷,三娘为何站在这里?”
侍候一旁的展画嘻嘻笑道,“三娘算到孙尚寝要来,专门在这里迎接。”
紫芙笑着纠正,“展画说话又没过脑子,哪里有王妃迎接奴婢的道理,你说错了话,是不是该打板子?”
展画吐了吐舌头看着观音婢,讪笑着道,“三娘才不舍得打奴婢。”
新竹嘴上却不饶她,“我早就说过,三娘将展画惯坏了,再这样下去,这顿板子少不得要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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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芙上前扶着观音婢的胳膊,主婢几人说笑着进入后殿。
服侍观音婢在榻上坐好,新竹为紫芙搬来一张胡床放在榻旁,展画为她斟了一盏生姜红枣茶,两人知道紫芙过来有话和观音婢说,就不吭声退到了殿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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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芙原本姓孙,在宫里都喊她孙尚寝;青雁姓葛,宫里人喊她葛尚寝。
紫芙、青雁这次也都随李渊去了长春宫,但两个人忙前忙后,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和观音婢说话,见了几次面都是简单地打个招呼。
回到长安,一切安排停当,今日不逢紫芙轮置,她就先过来看望观音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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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芙又将宫里几个月来的情况向观音婢说了一遍,情况和万贵妃说的差不多。
说到最后,紫芙小声道,“有一件事不知三娘知道不知道?礼部尚书、太子詹事李纲要辞职不干,被主上骂了一顿。”
这事观音婢倒有兴趣听,她微笑着问,“因为何事要辞职?”
紫芙向殿门口看了看,声音压得更低,“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,李纲说太子不争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