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婢几人在讲战场的血腥残酷,李元吉躺在那里却在偷听。
观音婢问李元吉,“四叔躺在那里感觉如何?”
李元吉不在乎道,“其实也并不难受,日头晒着,不冷不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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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正值八月,白露已过,秋分将至,前一段下了一二十天的雨,天刚放晴几日,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。李元吉躺在地上,并没有感觉有太多不适。
观音婢怕他将死亡当成儿戏,郑重对李元吉道,“死在战场上,可与躺在这里不同,人死就再也不能复生,从此就再没了声息,那如你这般还能与人说话,还能听故事?”
“从现在开始四叔不能再动,也不能说话,要如同真的死人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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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记坎接着长孙湛的话讲雀鼠谷剿匪之事。
“那一次,我留下来负责清理战场,指使乡民掩埋盗匪尸体。”
“那情景真是触目惊心,漫山遍野都是被割下首级的死尸,遍地都是血污。”
“当时由于天寒地冻,那些尸体都冻得如石头一样硬。”
“从好多尸体来看,并没有致命的创伤,而是被乱马活活踩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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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湛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元吉说道,“还好那是冬天,要是在夏天,数不清的尸体扔在那儿,在烈日下一晒,蚊蝇在尸体上嗡嗡乱飞,到处都是熏天的臭气。”
李元吉看到长孙湛指着自己讲死尸那令人作呕的情景,不禁泛起鸡皮疙瘩,他用手摸摸身侧,浑身觉得不自在起来。
观音婢笑着对他道,“刚才说过,四叔躺着不能来回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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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是十二个时辰,半个时辰时间确实不短,刚开始李元吉躺在地上还感觉不怎么难受,但是时间一长,一丝不动躺在那儿,实在让人难受。
李元吉躺得久了就想动一动,每当他动的时候,观音婢就提醒他不要乱动。
好不容易才算熬过了半个时辰,李元吉听说到了时辰,急不可耐折身坐起,接着活动了一下筋骨。
观音婢见他坐起,问道,“四叔,假死的滋味感觉如何?”
李元吉嘴硬道,“感觉也不是太难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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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接下来还有其它安排,就激他道,“四叔的武艺离领兵打仗确实差得太远,刚才要真是在战场上,你已被丁将军杀死,并割去了首级,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。”
李元吉听观音婢说他武艺不行,再次激起了他那不服输的犟脾气,他争辩道,“刚才是我疏忽大意,才被丁将军夺去武器。我要是认真和他比,不一定会输。”
观音婢道,“四叔还是不要再比了,你刚才相当于已经死过一回,死人哪有复活的道理?”
“况且,你与丁将军武艺差得太远,我看就是再比一百次,你也没有胜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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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越是说李元吉武艺不行,他越是继续要比。
没有观音婢同意,丁记坎就始终不说话,看着李元吉和观音婢在那谈条件。
观音婢见李元吉坚持要比,就问他,“四叔,你要接着比也可以,如果再输了怎么办?难道还要在地上躺半个时辰?”
李元吉心中其实有数,他知道再比,也不一定能赢丁记坎,只是被观音婢的言语一激,不比下不了台阶。
他现在是进退两难,不得不听从观音婢摆布,“一切全听二嫂的,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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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对李元吉道,“要不这样,你和丁将军再比上三场,这样四叔就不会再说,是因为不小心输了。”
李元吉爽快答道,“可以。”
观音婢问,“如果三场四叔都输了,是不是说四叔的武艺真不行?”
李元吉答,“是的。”
观音婢接着问,“武艺不行,上战场是不是去送死?”
李元吉只得实话实说,点头道,“是的。”
观音婢一步步将李元吉引向自己设定的目标,“武艺不行,还想成为天下无敌的大将军该怎么办?”
李元吉别无选择,只有一个答案供其选择,他答道,“好好练习武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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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正好是观音婢想要的回答,她微笑着道,“这可是四叔自己说的,如果接下来三场都输给了丁将军,你就要好好练习武艺,不要再天天和比你武艺差的人打打闹闹,你看好不好?”
李元吉道,“就按二嫂说的办。”
观音婢笑道,“如果四叔不按约定,再和武艺差的人打闹,我就领着丁将军前来和你比试,让你院里的人天天看你的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