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兰奇怪地问,“三娘都没走到跟前,怎会心中有数。”
观音婢指点覃兰和侍琴,“你们以后都要学会观察,要明白何谓见微知著。要学会推理,明白何谓一叶知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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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她问覃兰和侍琴,“你们是否看到应征的人很多?”
覃兰和侍琴看着观音婢点点头,表示同意观音婢的说法。
观音婢接着说道,“这样一个接一个登记,一个募兵点一天至少能募二百人。五个点加在一起,一天就是一千人,十天就是一万人。你们说是不是?”
覃兰和侍琴再次信服地点点头。
观音婢继续指导她们,“你们学会了观察和分析,就能从细小的事情中,发现大事。”
覃兰和侍琴都从观音婢的点拨,和指导中有所感悟,将观音婢的话牢记于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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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,李世民从外面回来,风风火火地进了屋,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,新竹和展画还在给他换衣服,他就急急地和观音婢说话。
他没头没脑地说道,“还真不能小看那个‘街痞’段志玄。”
观音婢见李世民兴冲冲的样子,问道,“段志玄咋了?”
李世民道,“他一个人今日就喊过来几百人,最后我将他的人都撵了回去。”
他边说边脱鞋上炕,坐到观音婢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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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奇怪地问道,“好不容易喊来的人,怎么能撵走?”
李世民端起观音婢跟前的酪浆喝了一口,接着说道,“今天来的人太多,有不少是从城外赶过来的,我怕城外来的登记不上,空跑一趟,就让段志玄的人先回去等着,先登记城外来的人。”
观音婢提起浆壶,将酪浆续上,对李世民的做法表示赞同,“是该这样,远路的人跑一趟城里也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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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仍然抑制不住的兴奋,闪着灼灼的眸子问观音婢,“你知道这个‘街痞’能喊来多少人?”
观音婢大着胆子猜测,“一千?”
李世民呵呵笑道,“他说能喊来三四千人。我给他说,不要啥人都拉过来凑数,这是要去打仗,不是来混饭吃。他给我说,能打能杀的估计有两千人。”
观音婢惊得目瞪口呆,她有点不相信,“整晋阳城,男女老幼加起来不过四五万人,他就能喊来三四千,真是有点不可思意。”
李世民继续向观音婢炫耀,“我已向段志玄交代,以后要将他的人作为精锐,让他专门挑选那些能打能杀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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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各方动员下,不到十日,李世民等人即募得近万新兵,继续应征者仍络绎不绝。李渊指示,在兴国寺前就地搭设营帐,安置新募的兵员,由李世民、长孙顺德、刘弘基、窦琮进行统率。
王威、高君雅见到,数日之间招募到这么多新兵,开始怀疑李渊有了异心。
王威和他的心腹们谈及此事时道,“长孙顺德、刘弘基、窦琮以前都是逃兵役之人,按律都是死罪,如何能够带兵?”
高君雅提议,“我看应该将长孙顺德、刘弘基、窦琮等人按罪收押,关入大牢。”
武士彟劝道,“二位将军不可不慎,此三人皆是唐国公的亲戚、门客,如果将他们收押,恐会惹怒唐国公。”
王威、高君雅无奈,只好不再提收押长孙顺德、刘弘基、窦琮等人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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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兵田德平私下对武士彟道,“不如劝王威将军向主上奏报唐国公募兵之事。”
武士彟问田德平,“向主上奏报又有何用?”
“讨捕盗贼的数万军队都是唐国公的部下,新募之兵,由李世民统率。王威、高君雅这两位副留守,只是挂名而已。”
“即使主上下诏要将唐国公问罪,王威、高君雅两位将军,又能将唐国公奈何?”
“另外再说,奏折送到江都需要多少日?主上找亲近大臣商议需要多少日?诏书从江都到晋阳又要多少日?”
“先不说驿路是否畅通,如果唐公真要想反,主上诏书到时,为时已晚。”
田德平也深感无能为力,只好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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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五月,夏收已过,等待夏种,但天气暑热,久旱未雨,农人渴盼天降喜雨。
王威、高君雅向李渊建议,应当祭拜神灵,感动上苍,以示顺天应民。李渊觉得此议可行,定于五月十五日在晋祠设坛祈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