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阳城外风雨如晦,晋阳城内看似平静,一切却都在暗中准备。
观音婢每日都和李世民谈论举兵之事,李世民每次从外面回来,观音婢便让他给自己说来自方方面面的消息。
随着山西周边局势的急速转变,李世民和观音婢都认为到了举兵起事的最佳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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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,观音婢和李世民又在一起谈论何时举兵,观音婢问李世民,“如今举兵在即,世民阿兄可知当前最紧要之事?”
李世民想都没想就答道,“最紧要之事当然是集合兵力。”
隋时兵制采用府兵制,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,农隙训练,战时从军打仗。隋朝之前是兵民异籍,有专门的军户。到了隋文帝之时,对府兵制进行改革,实行兵民同籍,寓兵于民。
如今要举兵起事,就要将散居在民间的兵员召集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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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有些心急道,“三月是春耕大忙,集合兵力怕误了农时,如今春耕已过,集合兵力之事不能再等。”
李世民发愁道,“这事我又何尝不知,关键是要为集合兵力找一个合适的理由,以免引起王威、高君雅等人的疑心。”
观音婢端起炕几上的酪浆,细细地品着,她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当下的情势,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,目光转过来看着李世民,徐徐说道,
“集合兵力动静很大,王威、高君雅等人早晚要起疑心,这是不可避免之事。只是我们可以让他们作茧自缚,等到他们意识到阿爷要起兵之时,已是悔之晚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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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的说法勾起了李世民的兴趣,他期待地看着观音婢,等着她往往出人意外的好主意。
观音婢见李世民看着自己,忽然莞尔一笑,却止住话不再往下说。
李世民急急地看着她问道,“你到底有何好主意,为何不接着往下说?”
观音婢又起了她的调皮心性,诡辩道,“你刚才也没有求我,我也不知你爱不爱听,因此没有再说。”
李世民看观音婢顽皮的样子,知道她又起了玩心,就笑着对她道,“阿兄现在就求你,你该说了吧?”
观音婢摆出一副不稀罕的样子,回道,“晚了,不想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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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闺之中,小夫妻哪有那么多正经,不是打情骂俏,就是腻在一起。
偏偏李世民和观音婢在两人之间,自己划设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,本是恩恩爱爱的一对爱侣,整日却只能若即若离。
两人都到了情窦已开的年龄,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夫妻来说,正是如胶似漆、琴瑟调和的时候,而他们却还不知何谓朝云暮雨。
在观音婢的心中,常常萌发出一种压制的冲动与渴望,她渴望李世民对她身体的碰触与轻抚。
但这种渴望,观音婢却无法直接说出口,只能在有意无意之间用调皮、撒娇的言辞来逗引李世民,希望他戏谑着和自己打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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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哪里懂得少女的小心思,轻易便掉进观音婢布下的陷阱。他见观音婢笑闹着和自己耍无赖,就跪着爬到观音婢的身侧,做出要惩罚她的样子,嘻笑着问道,“你说不说?你不说我就咯你痒痒。”
说着就做势要往观音婢腋下摸。
观音婢做出躲闪的样子,心中却有让他侵犯自己的渴望,嘴上却硬道,“我不说,你能将我怎样?”
李世民便不再与她客气,伸手到观音婢腋下咯吱她,嘴上还不停说着,“你到底说不说。”
于是两人便笑闹着扭作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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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躲无可躲,便蜷着腿、夹着胳膊躺在炕上,作出自我防护之状。
两人有过前车之鉴,以前曾经闹到差点无法收场,所以后来两人再闹的时候都适可而止。
李世民闹了一阵,见观音婢如受惊的小兔一般仰身缩成一团,俯下身在她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,警告道,“现在是不是该说了?”
观音婢回道,“你坐好,我再和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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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起身跪坐,面对着观音婢。
观音婢以手撑炕,盘腿坐起,稳了稳心神对李世民道,“我的想法还不一定成熟,咱们是不是去找阿爷商量一下。”
听说观音婢要去找父亲商量,李世民玩心未尽,但也不好拒绝,只得收拾心情和观音婢一起下炕。
观音婢照着铜镜理了理妆容,两个人换了衣裳,一起去见李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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