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渊问一投降盗贼头目,贼首甄翟儿何在?那盗贼头目说,被李世民、长孙顺德射杀的即是甄翟儿。
李渊让官军就地扎营,掩埋盗贼尸体,救治伤病,安抚投降盗贼。召来介休、灵石、霍邑三县官吏,将归附盗贼登记造册,分别于三县落籍,分与公田,充作军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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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逢隆冬,归附盗贼无以为生,李渊命三县官吏,联络当地富户赈以过冬口粮,待来年有了收成,由落籍者如数返还。并命地方官吏传谕乡里,协助落籍盗贼搭建茅屋抵御寒冬。
李渊如此安排,归附盗贼便有了生计,一个个感恩戴德,从此再无作乱的念头,并接来家中老幼数万人前来归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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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随李渊剿匪走后,观音婢便每日等待着他们奏凯的消息。
在焦急的等待之中,日子显得尤其漫长。
以前,观音婢劝说顿氏等人之时,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但是当她一个人时,也免不了为李世民的安危担心。
毕竟打仗这种事,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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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顺德的妻子顿氏、刘弘基的妻子崔氏、窦琮的妻子游氏和馨儿,并不知道他们家郎君这次是去剿匪。
她们还真的以为,是去护送钱粮到洛阳,所以也不如上次北击突厥时那样提心吊胆。
在几个人的心中,更多的是夫妻暂时离别的相思之情。
郎君不在家的日子,馨儿、顿氏等人,在自己院中无事可做,就想着排遣一下心中的寂寞。
四个人就每日带着孩子,到留守府官署来找观音婢闲聊,五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,无形中就缓解了相思之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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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着顿氏等四个人的面,观音婢不敢显出有丝毫的焦虑,以免给她们带来不安。她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开导、宽慰她们四人,让她们不要牵挂外出的郎君,每日却私下里让覃兰到前院去打听,有没有从南面传回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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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第八日上午,陆峥到后院来找覃兰,兴奋异常地告诉她,“快马驰驿刚刚送回了,官军剿匪大胜的消息。”
覃兰问陆峥,“捷报上是怎么说的?”
陆峥道,“听说是斩首三千人,俘获两万人。”
覃兰急急地问道,“其它还说些什么?”
陆峥笑着回答覃兰,“我又不是郡丞,哪里会看到捷报?我也只是听说这些。”
覃兰生气道,“那你还不赶快去打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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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发走陆峥,覃兰一路小跑回到后院,她抑制不住地兴奋,刚进小院就高声喊道,
“打胜了,打胜了,郎主刚刚传来了捷报。”
在院里玩耍的孩子们,惊异地望着覃兰,覃兰也不理会他们,径直跑向正房。
观音婢和顿氏等人,正在屋中炕上说话,听到覃兰在院中兴奋地喊叫,都不知发生了何事,几人连忙穿鞋下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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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儿性急,趿着鞋就往门口跑,跑到门口,便和掀门帘进来的覃兰撞了满怀。
覃兰扶馨儿站稳,紧走几步来到站在炕前的观音婢面前,弯着腰、喘着气,向观音婢禀道,“陆峥说打胜了。”
观音婢见她慌里慌张的模样,笑道,“你喘口气再说。”
说罢,她招呼顿氏等人重新上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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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炕上坐定,观音婢看着缓过劲来的覃兰吩咐,“说吧。”
覃兰这时才想起来向观音婢叉手屈膝施礼,然后禀道,
“刚才陆峥来报信,说郎主传来捷报,他们剿匪打了大胜仗,说是斩首三千人,俘获两万人。”
观音婢等人静静地听着,等覃兰说下文,见她不再说话,观音婢问覃兰,“捷报上其它还怎么说?”
覃兰遗憾地回答观音婢,“我问陆峥,他说他只知道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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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儿、顿氏等人愣愣地看着观音婢,满腹的疑问。
游氏问道,“不是说去护送钱粮到洛阳吗?怎么跑去剿匪了?”
观音婢笑着对四个人道,“这次阿爷领兵出征,对外说是护送钱粮到洛阳,实际上是去剿匪。”
游氏抱怨观音婢,“又是去打仗,你咋不早说?”
崔氏抿着嘴笑,“要是早说,你肯定又会天天睡不着觉。”
游氏听崔氏这样说,觉得还真是这样,接着道,“崔娘子说的也是,要是早知道去打仗,又得过那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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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儿好奇心大增,催着观音婢道,“三娘快给我们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观音婢便将李渊以护送钱粮到洛阳为名,带兵去剿匪的事给四个人详细说了一遍。
几个人饶有兴趣地听完观音婢介绍,游氏感慨,“没想到打仗还有这么多巧!”
观音婢道,“打仗主要看谋略,这样才能以最小的损失,获得最大的战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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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郎君们在外面打了大胜仗,馨儿等人一个个喜笑颜开,聊天时又多了新的话题。
过了一会儿,覃兰又从官署前院打听到消息,回来禀报观音婢,说官军没有伤亡,接下来要安置投降的盗贼,估计要等几日才能返回晋阳。
还有十几日就到了正旦节,有了准信,每个人的心都放到了肚里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观音婢和馨儿等人,一边忙着准备过年,一边欢天喜地等待自己的郎君凯旋而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