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婢重新把话题引到长孙顺德、刘弘基和窦琮身上,对馨儿道,“别以为你家郎君是天下第一,和顺德阿叔、刘家阿兄和琮舅相比,阿湛还要逊色一些。”
观音婢接着用夸赞的口气介绍,
“在太原数万大军中,以前琮舅的武艺排第一,在晋阳城中无人能敌。”
游氏听了,抢着道,“是不是刘阿兄来了,我们家郎君成了第二?”
说完,她又笑着向崔氏抱怨,“崔娘子,你家郎君咋成了我家郎君的克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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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笑着对游氏道,“舅母,这次你可没有猜对。”
游氏疑惑地看着观音婢,“难道现在我家郎君又能胜了刘阿兄不成?”
观音婢故弄玄虚道,“后来,来了个叫花子,刘阿兄便成了第二,琮舅成了第三。”
游氏故作失望地道,“我家郎君真是流年不利。”
接着,她又问观音婢,“从哪里来了个叫花子?”
观音婢看着四个人,故意不揭破迷底,问道,“你们猜这个叫花子是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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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长孙顺德向顿氏说过,他当叫花子的事。
顿氏脸上微红,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。
其它三个人都摇摇头。
观音婢又把长孙顺德扮叫花子,打官署守卫的事给她们讲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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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长孙顺德的故事,连沉稳持重的崔氏也憋不住笑,“长孙郎君真是滑稽,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。”
馨儿接道,“崔娘子不了解顺德叔祖,他的滑稽事儿,就是讲三天也讲不完。”
她转过身抱着顿氏的胳膊,笑着问,“叔祖母,我是不是将顺德叔祖小时候的事给几位说说?”
游氏赶忙凑热闹,“馨儿,你快点说说。”
顿氏红着脸不依馨儿,“你要敢说,看你顺德叔祖回来怎么收拾你。”
馨儿一伸舌头,作了个鬼脸,无奈道,“算了,不说了,顺德叔祖绰号叫作‘惹不起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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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时,屋里的气氛轻松融洽了不少。
游氏从食盒里抓了几粒葡萄干,看着观音婢问,“看起来长孙郎君是挺厉害的,他咋就压过刘阿兄和我家郎君了呢?”
观音婢绘声绘色地描述,“顺德阿叔力大无穷,抓着一个人,就如提一只小鸡一般。他射箭,在一里远的地方能百发百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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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氏诧异地看着观音婢,好像不相信她说的话,“一里远?一里远的东西,我连看都看不清。”
顿氏虽然不说话,却面带微笑,认真地听观音婢夸赞他的丈夫。
馨儿又将脸凑过去,看着顿氏,调侃道,“别看叔祖母不说话,她心里现在正美着呢。”
顿氏腼腆地红着脸,右手握拳在馨儿腰窝上捅了一下,假装生气道,“看我不打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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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顿氏闹过,馨儿又关心起长孙湛来,问观音婢,“小姑姑,你们家阿湛能排第几?”
观音婢笑着看她,“你觉得他与顺德阿叔比如何?”
馨儿也不谦虚,“我以前看过他们练武,我家郎君虽没有顺德叔祖力气大,但箭却比他射得准。”
观音婢看了看崔氏、顿氏和游氏,笑着对馨儿道,“你问问崔娘子她们,愿意让阿湛排第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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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氏不说话,看着馨儿抿着嘴笑。
顿氏只顾拿食盒里的干果吃,不理馨儿,一副不关心的样子。
游氏则笑着说,“那就让他和长孙郎君并列第一,这样我家郎君还是第三。”
馨儿忽然好像意识到哪地方不对,她看着观音婢,
“我们说了半天,是不是将小姑丈忘了?”
观音婢笑而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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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儿向崔氏、顿氏和游氏解释道,
“我觉得论武艺和谋略,小姑丈应该排在第一,要不顺德叔祖、刘郎君、窦郎君,为何啥事都听他的?”
“他力气不比顺德叔祖小,箭射得又快又准。要说谋略,听说他用旌旗、战鼓,就把突厥的十几万大军吓跑了。”
崔氏、顿氏和游氏不知道李世民雁门救驾的事,都感兴趣地看着馨儿。
游氏催促馨儿,“快给我们说说,世民是怎么将突厥大军吓跑的?”
馨儿便把李世民雁门救驾的事,添油加醋地给她们三个讲了一遍。
三个人听罢都带着赞佩的神情。
馨儿说起李世民,比说长孙湛还骄傲,最后总结,“我们家小姑丈是有勇有谋,神勇无敌,跟着他打仗绝不会吃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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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氏若有所悟地道,“难怪我们家那个犟筋,那么听世民的话,愿来世民有这么大本事。”
接着她好像在为自家郎君遗憾,“这下可不好排了,越排我们家郎君越靠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