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婢突然想起,高秋娘曾经说过一件事。
长孙晟临终前,李渊去探望。
长孙晟拉着李渊的手说了两个字“兵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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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如获至宝,她告诉李世民,
“世民阿兄,我好像听阿娘说过,阿爷去世前曾给父亲说过‘兵权’两个字。”
“可能提醒父亲要想办法获得兵权。”
李世民听观音婢这样说,心中一阵狂喜。他问道,
“岳父大人当真这样说过?”
观音婢点点头,又说了一遍,
“阿娘说,阿爷去世前,父亲去探望时,阿爷说了‘兵权’两个字。”
“当时只有阿娘和父亲在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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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突然将观音婢搂进怀里,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。
他心中抑制不住激动,
“岳父大人真是神人,只这两字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良策。”
观音婢看李世民激动的样子,挣扎着将李世民推开。
她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模样,
“看把你激动的,一点都稳不住。”
“阿娘说过,干大事的人,要喜怒不形于色。”
李世民嘿嘿笑着,捧起观音婢的脸,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。
“喜怒不形于色,是对外人说的。”
“在自己的妻子面前,不但可以喜怒形于颜色,还可以放浪形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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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李世民那坏坏的样子,观音婢像看到另一个人。
这是观音婢从认识李世民以来,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放荡不羁的模样。
她从没有想到,在李世民俊逸洒脱,谦逊有礼的背后,还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。
这一面给观音婢的感觉是,李世民有几分调皮、可爱。
在这一面下,李世民心中有些刻意压抑的东西,得到尽情的舒展、释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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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婢甜甜地看着李世民,
“世民阿兄,这两个字有那么重要吗?”
李世民搂着观音婢的肩膀,让她在身边坐好。
他强重语气强调,“重要,非常重要。”
“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,私下做起事的准备,定会被朝廷发现吗?”
“有了兵权,做这些事情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。”
“做为军队的统率者,招兵买马、整备军械、储备粮草辎重是必须做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就不会引起朝廷的疑心。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是,如何让父亲获得兵权。”
“这要等父亲从辽东回来之后进行谋划。”
“我们也可以在父亲回来之前深入考虑一下,都有哪些途径可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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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一口气将想要说的话说完,最后说道,
“我们要尽所有的努力,让父亲获取兵权。”
观音婢借机劝说李世民,
“所以说,你现在没必要再整日愁眉不展,一切要耐心等父亲回来再说。”
李世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,
“我们再也不必,为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而烦恼。”
“只需耐心等待父亲回来。在这期间就可以专心干其它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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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,李世民抚着观音婢的肩膀,将自已的身子挪了挪,和观音婢坐成面对面。
然后,一脸认真地看着观音婢,
“听覃兰说你最会劝人,说的话总能说到人的心里。”
“我现在有个心结,不知你能不能帮我打开?”
观音婢见李世民直直地望着自己,有点不好意思笑道:
“我哪有那么神,不要听覃兰瞎说。”
李世民一本正经央求观音婢,
“我说的可不是玩笑,你真的得帮帮我。”
观音婢看他认真的样子,闪动着明亮的眸子,看着李世民的眼睛,
“是何心结?说出来让我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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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面色突然变得庄重,声音低缓而有些阴郁,
“我刚跟岳父大人学武时,他就问我,‘作为次子,将来如何面对长兄’这个问题。”
“当时我就记在心里,不时在寻找答案。”
“今日,王珪先生又提起‘立嫡以长不以贤,立子以贵不以长’的话题。”
“阿婢妹妹,你说我该如何去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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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个问题,观音婢还真没有认真思考过。
她对李世民道:“你让我仔细想想。”
说着她从几案上端过一盏凉茶,轻轻啜了一口。
然后,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碗盏,口中不停念叨着,
“次子,‘立嫡以长不以贤,立子以贵不以长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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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好一阵子,她才又望着李世民说道:
“‘立嫡以长不以贤,立子以贵不以长’并不是绝对的。”
“如果王先生坚持,那是他食古不化,不知变通。”
“就拿我们长孙将军府来说,就没照着这去做。”
“阿爷临终前就定下由四兄承嗣,而不是由年龄大的三兄。”
“这岂不是‘立嫡以贤不以长’吗?正好和王先生说的相反。”
李世民想想观音婢所说的话,还真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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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观音婢又说,
“王先生所说的‘立嫡以长不以贤’,其实是暗指皇室立储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