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几人拥着来到了偏殿,孙菲菲他们留在了外面,我依旧没有看到姜宗玉的身影。
我很想第一时间向他分享自己的胜利,可这臭小子不晓得跑哪儿去了!
偏殿中,点着数盏烛灯,昏黄的光,印在深色的石地板上。
那些妇人们整齐地站着,陈四娘站在最右边,我站定以后,她们又一次向我跪下行了十分庄重的叩拜礼。
我开了年才21岁,受此大礼实在有些不敢当,赶紧请她们起来,我现在就只想知道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陈四娘当初为何说自己与姜古门断了关系,她和蛟爷的利益关系有多深,现在她当众带着庙里的妇人向我下跪,此刻外头庙场的人应该都还在议论呢。
陈四娘起来后,便慢慢向我道来,说:“那年代,四处大饥荒,许多人饿死街头,人啊连树皮都扒得没得吃了,我和这几个师妹那时候都是几岁的孩童,女娃娃在那个年代不值钱,活着还要多一口吃的,丢娃娃的很多,大多都是女娃,我那时,便是师公用一袋小米给我亲爹换的我,我永远记得那天师公牵着我的手,走在回山的那条路时的场景,她从怀里掏出来半块馍馍,笑着对我说,以后跟着她,每天吃馍馍,她还问我爱不爱吃馍馍!”
她身边的那些妇人们也和她有差不多的际遇吧,听到她将这些时,目光都泛着泪花。
陈四娘苦笑了一下说:“我那时候好些天都只喝一碗清米汤了,那半块馍馍是我的救命粮,我这辈子都最爱吃馍馍,怎么都吃不够。”
“师公?”我有些疑惑,师公应该是指的姜婆。
陈四娘点头道:“对,师公,上了山,要入门,本来我们是要拜在师公门下做弟子的,可是师公早已收了关门弟子,所以我们要留下来,便是要拜师公的弟子为师,师公那时有五个弟子,大弟子早年生病走了,三弟子和四弟子自我们上山以后,就没见过,只有二师叔和师父,二师叔其实就是司问真,你的外婆,她们那时年纪也不大,才十五六岁,虽拜她们二人为师,但是每天学的还是与师公学,师公除了每日带我们练姜古四术以外,还会带我们在山上开地种菜,那时候山下蝗虫把庄家都啃完了,可是师公的地里却一只蝗虫也找不到,多年来她囤了不少粮,那时候救济了不少乡民。后来二师叔下山,不久后,师公离世;师公最小的关门弟子,也就是我们的师父乔双镜即门主,受万生炉,师父为掌炉,苦练了数年,本以为只要掌炉就可光复姜古,可年代不好,不能出头,那时江县的姜古庙早已数年无人问津,还被人一把火给烧了!”
姜婆在世时,这里还是姜古庙,自从姜婆离世以后,姜古门再无一个可以像姜婆那样,受人尊敬的大能术士,才导致了姜古庙的衰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