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年前，她在黄岩村算计我，被宁爷爷阻止后，她因与养尸门有染，被天下正道所不容后，便一直没回过江县，这一口她家乡的味道吧，能让她消停对我来说，是个机会。

“我没去过江县，我听我外婆说，江县有条沧江，她小的时候，还没有渡轮，能过江的船家是那种旧时的渔船，摇船的船家每每开船前，都会在江边烧香祭拜江神，不然会出祸端。”

“是啊，我和小薛的家原本就在沧江边上，每年江上还有龙舟赛，我七岁那年，小薛也七岁，阿娘带我和他到江边看龙舟赛，人特别多，龙鼓震天响，龙舟一条快过一条，小薛说，等他长大以后，他也要去划龙舟，那天看完龙舟赛，镇子里因为龙舟赛来了不少外乡人，阿爹好客，大摆宴席请乡亲吃席，穷苦人家一年都见不到丁点儿荤星，可我家一次就杀了两头……”回忆起当年往事，乔双镜那双浑浊的老眼突然有了光亮。

从前，我看到她都恨得牙痒痒，自从在阴阳地里再相见后，我越发觉得她老了！

人老了，就总爱回忆往昔，其实她从前也老，只是从前的她，阴险狡诈，让人看不到岁月带给她的温柔。

“这么说来，你家还是当地的大户了！”

她听后轻笑了一下，“大户？我乔家三个庄子，佃农上百，是乡里首富，谁人不知？谁人不晓？”

我好奇问道：“您是哪年生人啊？”

乔双镜深意瞄了我一眼，现如今她也不怕我害她了，直接报了年份。

“民国二十三年，甲戌之年！”

我暗自在心头算了一下，那就是1934年，也就是说，她今年78岁！

听此，我眉头皱了皱，我已经知道当年外婆离开姜古门是受姜婆之意，若是乔双镜是78岁的话，我外婆可是比乔双镜年长的，最少也有个八十岁了吧？

可是我今年才20，我妈出事儿那年，连二十虽都没有，所以外婆生我妈的时候，起码都四十岁了？

这又对不上了！

让我对这件事特别关注的原因是因为，从小外婆给我讲得最多的就是姜古门的事儿，从没讲过我外公是谁，这让我很疑惑。

我问乔双镜：“你当年对我说，外婆是因为怀上了我妈，才被逐出姜古门的，后来你又说是姜婆受意让我外婆离开姜古门的，按照你说的时间，那是四十年前的事，我外婆离开姜古门的时候，到底有没有怀上我妈？”

乔双镜躺在病床上一脸惬意的样子，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告诉我呢，她指着桌子上的水杯说：“老身渴了！”

我忙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温水，过去喂她喝时，动作也十分细致，生怕被她钻了空子又借机发挥了，不过这次她却奇迹般没作，而是真的喝了两口。

我转身放水杯的时候，她在我背后沉声说：“你外婆离开姜古门的时候，并没有怀孕！82年的时候，你外婆将你妈送回了姜古门拜我为师，那年你妈刚好十岁，你外公是谁，没人知道！”

“那当年，我外婆是怎么死的？”我转身问她。

她瞬间神情暗了下去，躺会了病床上沉声道：“老身乏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