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苏氏的带领下,黎初然来到了大厅,远远的听见了江辰溪对黎旺盛说的那些话,她黛眉微蹙,不顾苏氏的阻拦推开门进去,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
江辰溪正慷慨激昂地劝说黎旺盛站在自己这边一起劝说黎初然,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居然被听到了,片刻尴尬后清清嗓子缓和了脸色。
“黎小姐。”
黎初然面不改色,态度坦荡地看着江辰溪,“方才王爷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。”
“既然黎小姐已经听见我刚才说的话,那我也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了,今日前来,我怀着一片赤诚的心,希望黎小姐能够将我说的话听进去,也不免我亲自跑这么一趟。”江辰溪一点也不心虚,说话的时候目光深邃地落在黎初然身上,无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黎初然避开他的视线,“说话得想出证据,端王今日既然来说了这些话,应该也能拿出证明他是伪君子的证据吧,不然我们为何要相信你?”
江辰溪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,语气里略带惋惜,“我就知道黎小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,不到黄河心不死,既然黎小姐想要看看证据,我自然会让你看个明白。”
他拍了拍手,一个妙龄少女款款而来。
“她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侍女,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她,她必定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说罢江辰溪给女子递了个眼神,还煞有其事地说了句话,“这里没有外人,黎小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,不用害怕,有什么事情本王都会为你做主。”
女子刚进来的时候眼里带着戒备和局促不安,听见江辰溪的安慰后渐渐的缓和,眼眶微红地看着屋里的人。
“奴婢原本是梁王府的一位普通丫鬟,一直都在花房做事,梁王之前得宠并未注意到奴婢,奴婢也就安生度日,可最近这段时间梁王因为皇上的缘故被禁足家中,便来到了花房,瞧见奴婢后,便对奴婢动手动脚。”
“奴婢并非是什么轻薄的女子,自然容不得他这样对待,义正言辞反抗后,他没有放过奴婢,反倒想要将奴婢收为身下。并非是所有人都想要攀上高枝,奴婢又岂能让他如此对待?”
“可奴婢终究是个女儿家,而且又是一个丫鬟,人微言轻,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,奴婢几次三番的拒绝并未让他收敛,反倒是想要对奴婢用强。”
似乎是说到了什么伤心事,豆大的泪珠从女子的眼眶中滑落,她的声音止不住哽咽起来。
黎初然蹙眉盯着女子,不愿相信她说的话。
“说话得讲究真凭实据,你不要以为仅凭你三言两语,我就会相信你。”
女子唉声叹气道:“我当然知道黎小姐不会相信我说的话,在黎小姐心中,梁王殿下就是一个高不可攀不可亵玩的皇子,可实际上他内心肮脏龌龊,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女子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所言是真,告知更多的细节,那些细节大多都是不让外人知道的。
闻言黎初然的脸色逐渐苍白,怔怔地看着女子。
女子甚至给了她致命一击。
“如果黎小姐还是不愿相信的话,我还能够给出更让人信服的证据,黎小姐应该知晓,梁王殿下背上长了一颗红痣吧。”
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莫过于此,黎初然也确实知道江和硕背上长了这么一颗痣,他曾经说过,那颗痣知道的人不过两三个。
如果女子和江和硕之间真的没有什么,她又怎么会知道江和硕背上有这么一颗痣呢?
黎初然顿时红了眼眶,愣愣的看着女子嘴唇上下动着,只是满脑子都是女子刚才说的话,已经听不清她之后又说了些什么。
旁边的人都十分担心地看过去,黎初然顶不住这样的压力,落泪转身离开。
趴在房顶偷听的苏雪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恨不得下去帮忙。
“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?端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?端王找来的人肯定没什么好东西!这女子还不知道是什么货色,她说梁王背上有一颗痣,那便是她亲自看见了?”
“即便真的是她亲眼看见,那也未必是梁王专门给她看的,说不定是她偷偷摸摸在梁王洗澡的时候看到了呢?”
越说越是气愤,恨不得直接从房顶下去想要去找黎初然说个明白,让她冷静行事。
江臣煜在旁边颇为无奈的拉住了她的手臂,摇了摇头让她静观其变,“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,你在这个时候冲过去未必能够解决问题倒,不如先冷静一下,看看他们还要说些什么。”
眼睁睁看着黎初然的身影逐渐从视线中消失,屋里的人再次开口说话,苏雪翎只能暂时按耐住心里的情绪,深吸口气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