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之中还蔓延着没有散开的黑烟。
只要能看得到的地方，几乎是满目疮痍，空气之中充斥着硝烟的味道。
房屋倒塌，惨叫声呼救声充斥在四周，数不清的荒民被压在房子下方，但因为本身机械体的原因，又没有立刻死去。
远处原本横隔大地的黑色城墙已经出现破损，巨大的豁口能够让人看到城外荒凉的一切。
压抑的天空，让所有人脸上表情肃穆。
“你看到了吧？眼前的这些惨状，几乎都是那红炎飞龙造成的。”
不，都是我的错！
傅归一脸色十分的沉重，双手紧握，内心极度难受。
红炎飞龙来袭的时候，一切都没有征兆，所有人相当于被突袭了。
看着街上行人匆匆，几乎是麻木地搬运着各种各样的物资，楚灵忽然就叹了一口气。
“如果我当初听你的劝，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对红炎飞龙下手，说不定情况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。”
楚灵不知道红炎飞龙提前到来的原因，只是归咎于自己的固执。
在另一个角度上看，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只是在此时，两个人都在责怪自己。
来来往往的荒民们，比往日里看起来还要更加的狼狈古怪。
在傅归一脚边，一个缺了一只眼睛，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工具人落在地上看着他。
发声器似乎已经损坏，他还完好的另一只眼睛对着他不断眨眼，很显然是在向他求救。
他已经没了动力核心，很快就要脑死亡。
可是太多了，到处都是残骸，傅归一只是将其捡起交给其他人。
傅归一甚至看到有圆筒型的身躯已经被削去了一大半，此刻只剩下两只脚，一只手臂的荒民，他的走起来一拐一拐的，可依旧还在搬运着物资。
也有，看起来有点像是汽车模样的改造人，背部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没有了，露出了裸露斑驳的线路接口，可就算是这样，身躯上面还堆着不少的物资。
轮子运转得不是很流畅，正吭哧吭哧地赶路。
眼前的一幕是如此荒诞，可傅归一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笑出来。
这种畸形的文明，是不是应该毁灭？
这种努力存活的文明，是不是应该救赎？
“如果我们失败的话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毁灭掉，包括他们最后的家园。”
傅归一的语气低沉，看着楚灵的目光却逐渐变得炙烈。
“我理解你的意思。”
楚灵点了点头，对于傅归一的话，没有一丁点的意外。
“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把你放出来的原因之一，你之前说的都是对的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这个，他不会这么快选择原谅傅归一。
“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。”
帮忙？
能帮得上什么忙？
他就是个拖后腿的。
他那点实力在楚灵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。
楚灵的目光变得深邃，他的脊梁似乎有些弯曲。
“如果未来真的抵挡不住，我想让你想办法带着秋玲离开，答应我！”
傅归一一惊，心里就是一阵透心凉，手指不由自主握紧。
难不成会长是看穿了什么吗？
可是这怎么可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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