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浔从皇陵回来,便病了一场,德妃娘娘吓得不轻,傅岚宸听闻后,亲自去华韵堂探望。
“小八,你还好吗?” 傅岚宸伸手去探傅浔烧热的额头。
“五哥,我梦见五嫂回来了。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说了这么一句。
傅岚宸神色大顿,眼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。还好周围没有旁人,否则太子殿下如此失仪的一面,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。
“小八,等你的病好起来,五哥就告诉你一个秘密,好不好?”
傅浔终于安心的睡下。
自从入冬之后,朝堂上的事情就没有断过,傅岚宸日日宵衣旰食熬通宵,终究没有三头六臂。
尤其是小节夜前夕,皇陵的侍卫来报,说昭肃皇后的陵寝突然起火,傅岚宸扔下一对折子,连夜带兵亲自赶去。
太子殿下出了光凌城,不到一日,宫城内外便被限制了出行,承华宫自然也是一样,成鹤薇将裴惊鸿接来与自己同住,她们等了两日消息,才得知傅岚宸被逆兵控制在皇陵,生死难料。
成孝十九年冬,小节夜,齐王傅源发动宫变,兵围皇宫。皇城上下,人心惶惶,消息也越传越乱。
此日傍晚,士兵们突然冲进了东宫,为首的来报说:“叛军正在攻打宫城,东宫恐怕就要沦陷,还请几位娘娘小心躲避,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人一剑穿喉。
震惊之下,成鹤薇来不及反应,一把将怀中的裴惊鸿托付给卢至柔,“阿柔,护好....裴二小姐。”如今,她只能这样称呼她了。
一向最怕见刀光血影的卢至柔,这时也不哭了,静静的拽住裴惊鸿的手臂,将她拉住,生怕她挣脱出去,一不小心死于乱军剑下。
成鹤薇和青玉拾起剑挡在前面,卢至柔带着裴惊鸿在吴嬷嬷和袭月的掩护下,与温执的人马碰上,逃出了生天。
一直痴痴傻傻的裴惊鸿,突然睁大眼睛,口齿清晰的喊着:“青玉,阿薇,青玉,阿薇.....”她回京这么久,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喊出她们的名字,却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,似乎丢失的魂魄回归,醒了过来一般。
马车上的卢至柔又惊又喜,死死将她圈在怀里,眼泪打湿了裴惊鸿的肩膀,都不肯松开。
“齐王殿下有令,一定要找到裴二小姐。成鹤薇,你还是从实招来,不要让我们为难。”一个身材高大,眉眼冷峻的齐王府侍卫,对着被压在地上的成鹤薇和青玉,语气阴阳的笑道。
成鹤薇出身将门,心里最讨厌这种趁着一时势起,就兴风作乱的小人,呸了一句:“周晖,有胆量你就杀了我,你看我叔父会不会放过你?”周晖曾在成国公成靖云的麾下任职,因为喝酒误事,被北境军开除了军籍,后来不知怎么投靠了齐王。
“哈哈哈哈,成鹤薇你激我?成靖云如今远在北境,与大襄打擂台呢,可没功夫管光凌的事情。”周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。
“不可能,大襄素来与我大翊交好,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,扰乱人心。”成鹤薇痛骂道。
周晖冷笑了一声,继续追问裴惊鸿的下落,“告诉我裴惊鸿的下落,我就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成鹤薇犟着脖子,咬出两字:“做梦。”又恨恨的看向周晖,讥笑道:“有胆你就杀了我。”她知道周晖不敢,就是存心惹他不痛快,看他气的发狂。
“成鹤薇,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周晖怒目圆睁,把剑刃抵近成鹤薇的脖子,却是不敢再往前了,齐王只要活着的裴惊鸿,没说可以伤成鹤薇的命。
成鹤薇冷眼嘲讽:“看来皇后娘娘陵寝的那把火,是你们的手笔了?太子殿下匆匆去了皇陵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可是宫里面还有皇帝陛下,难道齐王要弑君弑父吗?”
“齐王非嫡非长,就算他抢了这个皇位,傅氏宗亲也是不会承认的,到时候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。周晖,等到太子殿下脱身之后,秋后算账,你还是想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吧,是五马分尸,还是千刀万剐?”她熟知傅岚宸的手段,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之人。
周晖心中一沉,脸色却猖狂笑道:“成鹤薇,真是好一张利嘴,可惜,我不怕你的激将法。你以为太子留有后路,却不知道齐王其实早已知道那位裴二小姐的身份。你说,只要齐王将裴二小姐的真实身份,以及太子殿下背后的图谋,同皇帝陛下说了。陛下,还会再相信太子吗?还会放心把自己的江山,交给试图颠覆傅氏皇权的太子吗?”
成鹤薇目光一顿,“什么意思?”
周晖哈哈大笑,心里好不畅快:“太子殿下没有告诉你么?裴二小姐,就是那位武靖侯世子裴照锦。哪里有什么双生子,不过是太子殿下编出来,蒙骗皇帝陛下的障眼法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