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翊的百姓们听了傅岚宸的话,知道他虽然道了歉,但内心是相信且维护自己的,不由面露感激,又想着太子殿下顾全大局,他们随时平头老百姓,也要识大体,不能与大岳人一般见识,失了大翊朝的颜面。
“草民参见太子殿下,殿下今日教导的是,我等不善言辞,冲撞了使者,还请使者大量,勿要计较。”他们一一拱手,齐声说道。
傅岚宸很满意这个结果,正欲回到马车上,谁知大岳使者又突然开口:“太子殿下且慢,我等还有一事启奏。”
还有完没完了?
傅岚宸强压住心里的不耐烦,转过身来,笑着去看大岳使者,一个猝不及防,一柄软剑便刺了过来。
大岳使者当街刺杀大翊太子!!!
“护驾!护驾!护驾!!!”
“太子殿下!太子殿下......”
街头看热闹的百姓本来就多,这样一闹起来,百姓忙着逃命,护卫忙着护主,傅岚宸右手的白玉骨扇面已经被软剑刺的有了裂痕。
“殿下,请回避吧,这刺客来势汹汹啊!”韦愿欲把傅岚宸护在身后,可他哪里挡得住傅岚宸出剑的速度呢?
太子殿下自从去了一趟西境,领过兵之后,于剑术上越发精进了。刚出鞘的宝剑,正是嗜血的当头,谁都拦不住啊!
只见傅岚宸以一当十,扔了玉扇,夺了刺客的长剑,一个飞身,一个剑花,干净利落,又是一条刺客的命,顷刻间。
待到京兆衙门的官差和东宫的卫军到了之后,傅岚宸那天青色的衣袍上,已经染了半身的血迹,再看那些大岳的刺客,只剩两三个伤残了.....
“属下救驾来迟,请太子殿下恕罪!”跪了满地的官兵,傅岚宸看也不看,只对韦愿吩咐道:“去长平侯府。”
韦愿略迟疑了片刻,又立马回道:“属下遵旨!”
如今还去长平侯府,今日这周岁礼.....还办得成吗?
不出傅岚宸所料,长平侯府适才也经历了一场不小的纷乱,见到地上死士的纹身,还是大岳人。
“舅舅?”傅岚宸看向长平侯怀中的小公子,接了过来,手指滑过宋辜的衣袖,只觉得触感生寒,到底发生了何事?宋辜的眼神有些可怕!
宋辜眼眸微动,看向他才刚满一岁的儿子,冷道:“是个可怜的孩子,一岁便没了娘。”
!!!!!
傅岚宸:“......”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硬物生生堵住,什么话也说不上来。
“舅舅....”说什么呢?什么话能安慰到刚刚丧妻的长平侯?傅岚宸只能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婴儿,千言万语都栓在了心口,随时随地都要爆炸出来,最后却又一点点的被压制住。
是年秋,大军北上辽东,大翊与大岳再次开战。两军阵前,光华公主以身殉两国气节。她是大岳的光华公主,也是大翊的魏王妃。
大岳失了一个公主,也失了天下人的诚信。于光凌皇室而言,魏王的这一生也走到头了。
南宫贵妃又一次脱簪请罪,言之凿凿,魏王大逆,全是自己往日教导不善之过,请求陛下勿要迁怒齐王和南宫家。
皇帝在太宁宫咳了好几日,还是没想出一个好的法子来了结这件事,“皇后觉得应该如何裁决此事?”他只能看向皇后了。
皇后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,白头发新长出来许多,此次长平侯府的变故,她也是急怒攻心,好几日睡不着了。若论她自己的想法,她自是恨不得南宫贵妃立马被一道白绫绞死。
但是.....她看着皇帝那眼中犹豫不决的样子,心中已经凉了一大截。皇帝待她和待南宫贵妃不同,若是她犯了这样的大逆,皇帝会毫不犹豫的赐死她,再灭了长平侯府满门。皇帝是真的喜欢南宫贵妃,才纵的南宫家多年来肆无忌惮。
“长平侯夫人是臣妾的弟妹,她如今尸骨未寒,还躺在我宋家的祠堂中。陛下若问臣妾的意见,臣妾的意见如何,陛下心里明白。”皇后停顿了片刻,“听闻柔嘉长公主这几日,病情又复发了,太医说她不能再受到惊吓了。贵妃和南宫家虽有罪,还请陛下顾忌柔嘉长公主的身体。”皇后沉声说完这番话,一个虚伪的笑容都不想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