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算一算,瞿黎现在才几岁,她貌似比自己这年纪还要小上几个月。
当初年纪不大的她,就有能力计划这么多了。
瞿家继承人,恐怖如斯!
只是,你们开封的有钱人,就那么喜欢开镖局吗?
商量好的吧……
不得不说,对照瞿黎和瞿镇两姐弟的性子和能力,最适合继承家业的,瞿黎是不二之选。
也幸亏瞿青并没有因为大众的普遍观念,就简单因为女子的身份,便放弃了瞿黎,强行对瞿镇揠苗助长,却对瞿黎的天赋视而不见。
然后,转念一想,许麟宴又立即察觉到了什么。
据说,瞿黎此次出行,明面上是孤身一人,但暗中却是带了人的。
这次她目的如此明确,就是为了横公鱼的事情而来,还打探清楚了他的下落,不可能瞒得天衣无缝。
估计,带着的那个人,已经被瞿黎收归自有了。
有什么消息,都不会禀告给瞿青知晓了……
“既然你都有自己的人了,那又何必跟我说呢?他们不也一样可以吗?”许麟宴皱眉问道。
瞿黎为难的轻颦柳眉道:“其一,他们并不知晓横公子与我的关系,我只说了他可以进药用,他们看过我给的志异介绍,并无怀疑;其二,他们只是一般的武者,身份上也有诸多不便,也没有这能力……”
谁不知道,横公鱼其实也可以作为药膳使用。
瞿黎把自己的情郎叫为药材,也着实是……聊斋那味儿来了!
许麟宴敏锐的觉察到什么,不由得问道:“诸多不便?横公鱼的下落,究竟在哪儿?”
瞿黎咬了咬唇瓣,叹了口气说道:“正是那位刘公公那里,没有十足的把握,可是证据全指向那儿了。”
据下属禀报,近日,刘府的花园后方,冰冻一片,出入刘府的人,全都披上了厚衣,与往日全然不同。
如此诡异的变化,俨然就是横公鱼的被动触发了。
瞿黎早就把横公鱼的特性告知了下属,他们绝对不会弄错的。
更何况,出现在刘府,这个可能性就更高了……
毕竟——
“刘公公病重,濒临身死,他为了自己能够活着,已经出动了那么多的力量,而横公子……他的事情,许公子你也都知晓,说不定为了他身上的价值,他这才被强行掳到了刘府之中。”
瞿黎的说法,十分符合逻辑。
越是害怕死亡,他们就会为了活着,绞尽脑汁,就算有一丝丝的希望,都会铤而走险,尝试一二。
横公鱼如此少见,稍微懂得一些的,知晓他的价值,都会将其抓住,献到刘公公面前。
先是出现了冰冻奇景,后又是刘公公的现状,也难怪瞿黎断定了横公鱼的下落,就在刘府当中。
如果是刘公公,那就有所不妙了。
毕竟他的身份特殊,势力庞大,不仅在当地,就算是在官场当中,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强行相救,估计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。
也难怪瞿黎会说诸多不便,行事困难了……
那些镖师一旦被发现,那妥妥的就是在找死。
除非——
“除非你爹能够赶在横公鱼被解决之前,成功治好刘公公的病,否则难了。”许麟宴淡淡说道。
说起这个来,他内心并无波动。
说到底,他与横公鱼丝毫不熟,后者是生是死,与他无关啊!
要不是瞿黎说起,他又对聊斋故事感兴趣,他都不一定会坐在这里倾听。
反正,他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只絜钩的命,也不在乎这横公鱼的死活,毕竟这一次又不是他下的手。
毫无心理负担……
“刘公公的病用横公子是治不好的。”瞿黎急切的说道。
“这你跟我说没用啊,他们认为可以,刘公公死到临头,想要抓住这个希望,无可厚非。”许麟宴双手一摊。
“我知道哪里有能够治好刘公公的病的东西。”瞿黎忽然正色说道。
“所以?”许麟宴微微挑眉。
那就去找回来不就得了?
除非她没有这个能力去找……
果不其然,瞿黎继而解释道:“当我得知横公子来过这陈留县,我就做好了一切准备,刘公公的病,我也了解了不少,为了以防万一,我还费尽心思打听清楚了那东西的下落。”
“刘公公的病以我们大夫的能力,是医治不好的,他的病灶在内脏深处,没有一个人有办法,除非能够找到治疗之物,如同……横公子那样的,他才能有救。”
“目前为止,所有说自己有能力医治的人,都是找个机会尝试罢了,但都无济于事。”
听着瞿黎的话,许麟宴起初还未完全上心。
因为对于他来说,治疗病症什么的,无疑是未知领域,他无能为力。
可越说下去,他的脸色却骤然一变,身子都不自觉的直挺了许多,目光灼灼的盯着瞿黎。
“你且说清楚,像横公鱼那样的,究竟是怎样的?是我想的那个吗?”许麟宴沉声问道,脸色肃然。
在他的注目之下,瞿黎缓缓点头。
许麟宴上扬的心,仿佛在同一瞬间,安稳坠地。
“我也是偶然得知,之前本以为是一般之物,后来回去查看了一下古籍,发现并非如此,而且,这东西对刘公公的病,极有效果。”
瞿黎忽然话锋一转,明眸晶亮的看着许麟宴。
“所以,你应该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吧,不如我们合作。”
“合作?”许麟宴轻轻扬眉。
“没错,”瞿黎重重点头,“我底下的那些镖师,他们仅仅只是一般的武者,论能力,他们无法与异物抗衡,并不是所有异物,都是先前那絜钩一样容易对付的。”
“但是你不同,你先前制服过崖石妖那等奸险妖怪,又解决了絜钩这种怪物,你有这个能力,也有这等见识,更有这份心思。”
“如何?我们各取所需,我告诉你那东西的下落,你帮我将它抓回来,献给刘公公,岂不皆大欢喜?”
闻言,许麟宴脸色有些古怪。
姑娘,你称那些东西为妖怪怪物的时候,难道就没想到,其实你的好情郎,同样如此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