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安静的街上,瞬间变得熙熙攘攘、人声嘈杂。
甚至连身下的小若陀,都在发出声音。
“摩拉克斯这个老不羞,果然喜欢偷听人类心声......看什么看臭小子!难不成你还能听到我心里的话!”
与小若陀对视一眼,这个刹那,叶七赐对帝君的腹黑程度又有了全新一层的认识。
真不怪轻策山上没熊猫,关键是帝君自己就把笋给夺完了......
贼眉鼠眼左右打量,叶七赐悄悄把小若陀从裤带上解下来,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听见了,估计帝君也听见了,但你们不知道......”
若陀龙王:什么!!!
摩拉克斯!!!!
这一日,平静了许久的层岩巨渊又发生了远超以往的剧烈动荡。
甚至连琥牢山下的伏龙树,都呈现出完全迥异于平日的琉璃色光芒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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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过后,倚岩殿,后殿楼阁。
病榻上,骨瘦如柴的老人闭目养神,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。
当那柄由大先生亲自锻造的「以理服人」被摧毁,那些尘封了数百年的记忆与久违的力量重新回归......
在漆黑重新蜕尽后的现在,老人已在绝望中黯淡了一切。
“师父,您不再考虑考虑?”
缠裹着一身绷带、伤势还没完全复原的李淳风拄着拐棍,满心里都是不舍。
旁边的刻晴沉默无言。
她还依稀有些印象,当初是这老人一点一滴培养自己,才有了今日的玉衡。
虽然二十年前武库之变,让老人主动向帝君申请辞去天权大位。
但之后的二十年里,自陷囹圄的他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奉献。
这个老人啊......
他总是念叨着赎罪、因果,可在当年的孩子们看来,那点点滴滴都浸透了深沉的爱。
如果真是一个心中只剩下自责与仇恨的人,又怎么可能培养出后来璃月的一批中流砥柱?
“师父,我将叶缉事带来了。”
凝光入阁屋,挑开纱帘幔帐,表情平静:“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“他留下,别人都出去。”
躺在床上的枯瘦老人闭着眼,生怕见到了那些小家伙,就会勾起心底的不舍。
但自己不能留下......
老人清晰地记得那段追杀的记忆,只差一丁点,小时候胖墩墩的李淳风、喜欢欺负其他小女生的小胖子,就要被自己活生生打死了。
此外璃月八门执事,除兼为七星的凝光安然无恙外,连刻晴都受自己拖累、险些丧命。
人的生命以血肉为基石,远不如魔神们恒常。
天理加诸「磨损」于身,自己再不离开,这份眷恋终将化作对一切心爱之物最深切的诅咒。
那份取自深渊的力量,是时候归还给本来的主人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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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其余人等纷纷退出门外,老人微微睁开眼,却看见优菈仍站在叶七赐身旁。
他沉默不语,叶七赐会意,又温声安慰几句,优菈才一脸忧心忡忡地离去。
“前辈。”
叶七赐到床边,看着老人干瘦的躯体。
难以想象,在黄金屋里就是这样一副身体,差点把达达利亚给活活打死。
“我的一生,就由小先生来评判吧。”
老人叹息着,嘴角渐渐露出笑容。
他的视线逐渐恍惚、瞳孔渐渐放大,而身体却犹如雪片般支离破碎,迅速消散于虚无。
“鲁斯坦老师,真想再跟你比一次西风剑术啊......”
五百年前纯白骑士,今日垂死之前代天权,临终之际留下了最后一句长叹。
而叶七赐却看到,在他亡去的身体里,那床榻的空荡处......
一个鎏金颜色的华丽宝箱隐隐放着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