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泽那头似乎信号不怎么好，隔了几十秒后他才回应：“嗯。你问。”
“我的那块旧手机，你确定没有在高铁上捡到？”
陆澄言捏着手里顾清泽往返的飞机票据，她在赌，赌一个结果。
若是真如嫂嫂说得那般，他和她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。
陆澄言屏住了呼吸，似乎对方空余的时间越长，她的心跳就露跳半拍。
“这个问题，我给过你答案。”顾清泽喉咙滚动：“没有。”
顾清泽不知道自己如何挂掉的电话。
陆子衡跟在他的身后，自然听到了全过程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小言真相？”陆子衡叹了口气：“坚持了那么多年，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放弃了呢？”
“衡哥。”顾清泽眼里有某种晦涩说不清楚的情愫，他转过身：“阿言和嫂子不同，她自小爹不疼妈不爱，你没见过她躲我的时候。”
顾清泽很怕。
怕好不容易维护的关系，又再次回到了高中僵硬的那个阶段。
他还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。
若是因为一个表达，她又消失不见。
他真的没办法再承担那样的打击了。
听筒的嘟声传了许久，陆澄言才放下电话，看来自己是赌输了呢。
大概是觉得陆澄言初入娱乐圈，因为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，快要撑不下去了。
“小言。”沈清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，抚顺着她颤抖的后背：“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嫂嫂。我没事。”陆澄言弯下唇角，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大概，是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吧。
约莫是今天的瓜很大，霍氏蹲守的记者几乎绝迹，都赶回去抢着最新的稿子。
陆澄言搀扶着沈清欢下楼，离老远儿，就看到顾清泽与粉丝们互动，要求合影的、签名的。
“好啦。”顾清泽冲着粉丝们挥了挥手，“我老婆来啦，你们快回家吧。记得路上注意安全～”
陆澄言就站在顾清泽不远处，眼尖的他，立刻瞧到陆澄言眼圈红红的，连忙迈着长腿走过去，钳住她的肩膀，“怎么哭了？”
“我没哭。”陆澄言冲着顾清泽笑得很甜。
“没哭的话，怎么眼底还有未干涸的痕迹？”
真是，什么都瞒不住他。
陆澄言扬起唇角：“刚刚嫂嫂给我说了一个女神幻灭的故事，我听得激动，眼泪是被呛得。”
“真的？”顾清泽明显不太相信这个答案。
顾清泽毫不避讳陆子衡和沈清欢以及还有后面的粉丝在场，他深情道：“跟在我身边的时候，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。”
陆澄言闻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。
顾清泽宠溺地揉了揉陆澄言的脑袋，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，陆澄言淡淡地说：“刚刚嫂嫂说想吃火锅，你要一起吗？”
沈清欢快要临盆了，嘴比较馋，好在可以现在吃催生的火锅，赶巧又碰上了陆澄言，所以想着人多热闹。
“当然。”顾清泽没有思索便道。
点锅时，顾清泽也是按照陆澄言的喜好选了个麻辣口味的。
选完锅底以后，服务员给他们四个人，每人都送了朝一鸡蛋，据说都是从JP运过来的。
陆子衡为了给自沈清欢补充能量，先选了孕妇可以吃的肥牛。
“还想吃什么？”顾清泽将菜单递给陆澄言，“我再去问他们要。”
陆澄言在菜单上画上钩。
顾清泽接过菜单，起身又问：“还喝不喝饮料？”
秋冬季节喝雪梨汤还润喉养胃，顾清泽考虑到陆澄言的身体，没有拿冷饮，特地给她端来了这么一碗汤。
陆子衡看了下时间，考虑到沈清欢是孕妇需要休息，就提前告了别。
顾清泽与陆澄言吃完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多。
“先别急着回去，我有个惊喜要给你看。”
有一段路，顾清泽蒙着陆澄言的眼睛，走了好一阵儿，才停了脚步。
当重新恢复视线，抢眼的红色保时捷跃入眸中，陆澄言的第一反应就是：“节目组的安排？”
顾清泽喉咙口被热流堵着，半天才顺过气，“整天节目，节目不是下周才拍嘛。”
“毕竟你前科，这事儿还真不好下结论。”陆澄言耸耸肩，摊着手。
“我顾清泽若是敢说谎——”男人右手宣誓，“就让我五雷.......”
“好啦。”见顾清泽开始发起毒誓，陆澄言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，“都多大的人了，幼稚不？”
虽是她随口说说的一句话，搁到顾清泽这里，感慨良多。
顾清泽按下车锁后，做出一个很绅士“请”的动作。
保时捷的性能还不错。
顾清泽开到半山腰时，天已经逐渐被染上了黑色。
耳边吹着的夜风。
顾清泽挂上自动挡，扭过身子，右手抓着陆澄言的左手，“手这么凉，是不是冷了？”
“我的手到了秋冬季节，一直都很凉的呀。”
月色朦胧，陆澄言软糯糯的声音，酥得顾二慢慢地站起。
“待会儿裹好衣服。”顾清泽解开自己的外套，给陆澄言披上。
“我不冷。”
陆澄言从江水湾出来的时候，身上还带着暖贴呢，所以即便是单着的毛衣，还热乎着，只是手脚的冰冷，给人错觉。
虽然不知道，他为什么一时兴起把自己拉到山上，她也只能静观其变。
明明已经是黑天，他还要蒙着她的眼睛！
“好啦。”顾清泽站在陆澄言的身后，拥着她小小的身子，恐怕她着凉，“阿言。你往下看。”
城市熙熙攘攘刚下班的人群，橙黄色的暖光柔软地包裹着整个江城，整座城市的夜景，被尽收眼底。
来不及慨叹太多，男人又提议：“阿言，你在看看天空——”
广阔无垠的夜幕，挂满着会眨眼的星星，闪闪烁烁，似乎低喃着情人间的蜜语。
“喜欢这里吗？”
月色下，顾清泽愈加好看了。
陆澄言踮起脚尖，伸出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：“顾清泽。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“喜欢。”顾清泽喉结滚了滚，他单手就把陆澄言抱在了怀里：“喜欢了很久很久。阿言。你能不能……再喜欢我一次？”
他在问，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