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叹了一口气:“算你小子走运,碰上了我。虽然我不能保证你的腿完整如初,但是绝对不会这般废了。” 清溪听到了他的话。 “可以治?” “自然。你相公可不是一般人。”梧桐用着极其平稳的语气说着夸耀自己的话。 清溪原本担忧的心慢慢放下了,没错,她成功被梧桐说服了。她相信他,他好歹也是公公的儿子。公公的医术,她是相信的,那年,爹爹就是被公公治好的。可是如今,公公不在,梧桐应该也是可以治的吧,虽然据他的描述,他只是治过动物罢了。 不过如今,只有相信梧桐了。 清溪上前询问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 “你帮我煮一些热水过来,就可以了。” 清溪点头,立马到厨房烧热水去了。 这几日因为很少回家做饭,所以灶房内的柴火有些少,不过烧一壶开水还是可以的。清溪从水缸里舀水上来,把锅里填满,之后便开始大火烧水。 这火刚点着,放了一些劈柴放进去。 清溪便腾腾地跑到大门口。 因为这里,她早有先见之明地存了许多干的柴火,就是为了备不时之需。毕竟,她也是在村里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了。 清溪抱着好大一捆过来。 之后,便坐下来安心烧水。 水如预料般地很快就烧好了。清溪想,梧桐大概是用它来清洗伤口,于是又加了一点凉水过来,使得水温度正好,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冷。 她端着洗脸盘走进客厅。 客厅内,梧桐已经开始处理伤口了。 只是见清溪进来,他慌忙关上了门,清溪一脸错愕地问自己,她就这么不受欢迎吗?这种疑问刚刚升起,梧桐那边便解释了。 “娘子,男女授受不亲。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?你把温水直接放在门外,等会儿我用到了自然会开门拿进来的。“ ”哦。”清溪知道这在古代是正常的。 于是,她十分小心地放下脸盘,之后,问了他一句:“一盆够吗?我烧了一锅呢!” “差不多。你再端一盘放在外边吧。” 清溪点头答应,这一次,直接掂着一桶水放在门外。 她十分满意地想,这样应该够了。 在院子里坐在一把小凳子上,清溪能够透过窗户上梧桐忙碌的身影判断出他还没有闲下来。她很想帮忙,只可惜,自己大概也是帮不上什么忙。关键是梧桐应该也不会让她帮忙,她能做得也只有保持水温正常。 一盆水被端了出来。清溪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。 不过,清溪还是凑了过去。 “桶里还有水。” 梧桐点了点头,把脸盆里的水倒掉,之后,有把桶里的温水倒进盆子,稍稍停顿了一下,之后又进了过去,关上了门。 清溪接着在院子里等。 梧桐像是想到了什么。 “娘子,我一会儿就好了。你先回去睡吧。院子里冷,别得了风寒。” 见梧桐这般说,清溪也唯有点头答应了。 “好。” 清溪答应之后,梧桐这才接着忙碌起来。 她没有立马走掉,而是跑到了客厅门外,把手放在门上,思考了一下,之后,直接回到卧房,睡觉去了。 她打了一个哈欠。 虽然很累,可是她还是想要等到梧桐回来,才一起睡。 只是不知道为何,头一挨着枕头,竟然意外地睡着了。 等第二日早早醒来的时候,梧桐已经躺在一旁,睡得香甜。 清溪这才放下心来,把被子拢了拢,接着睡。 这时候,天还没有亮,有些微暗。应该是黎明时分。 清溪摸了摸梧桐皱起的眉头,她凑了过去,落下浅浅的一吻。 梧桐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,眉头竟然渐渐舒展开来。 清溪会心一笑,接着躺下靠近他睡觉。 “清溪,清溪……”有人叫她。 清溪睁开双眼,看到梧桐已经醒来。 “怎么这次起那么早?”清溪有些好奇,因为平日里都是她拉着他才能起来的,如今倒好,反成了他叫她。 梧桐可不想承认自己只是想要看看成果。 清溪大概也能猜出是与客厅那位有关,于是,她没有等梧桐回答,便转移话题。 “今日,我要麻烦秋娘帮忙看店了。” “嗯。回来我与她说。”梧桐应道。 清溪笑了笑,简单洗刷完毕后,便直接去了客厅。 仍然是那个躺椅。 那人身上盖着被子,迷茫地看着梧桐与她。 梧桐没有自我介绍,而是任他看着。 清溪见梧桐都没有说什么,她也不好直接凑过去讲什么,因为明显梧桐会说男女授受不亲,她还是跟在后面看他反应了。 男子先是看了一下四周,当发觉自己出现一个平凡的家里时候,他哑着嗓子问他们:“是你们救的我?” 他看了一眼清溪,再是看了一眼梧桐,有些眼熟。 思想回到了昨日晚上。 他记得自己辛辛苦苦地费尽心思筹划了许久,好不容易从那个杀人不吐骨头的狼窟地逃了出来,却不想,因为身边人的出卖,竟然被人拉住在大街上活活被人打断腿。 他怎么能够屈服?只是却不得不面对现实。现实就是他的腿竟然断了。 想到这里,他原本因为被人救了出来的欣喜冲淡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,是想一死了之。 “没错。”梧桐抱住双臂,“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们。” 清溪愕然。 男子更加愕然,愕然之后是了然。 “你想要我怎么谢你?”他握着拳头。 梧桐想了想,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,对男子说:“看好了,我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开口救人的。救你是一个例外,但是即使是例外,也不能破了我吴家的规矩。治疗费,一千两。” 梧桐伸手。 男子愣住。 清溪想或许他大概是没有银子的,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,关键,他们也不能趁人之危啊。更何况,他现在腿还没有好。 清溪有些纠结,梧桐变得有些不像他了。 男子大概是理解了,只是,他低垂着头,有些为难:“抱歉,我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