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溪默默地躲避起梧桐探究的目光。 她略显尴尬,她原本只是想要闻闻这青草的味道是否适合做香料,不曾想,一个愣神这东西竟然自觉地被当成可以吃的东西塞进嘴里。 若是她平日里,她自然不会这样,只是今日这时候,不是正送饭的时候吗?所以很显然,她潜意识里以为这是可以吃的东西,可是谁想到,她手里拿着的竟然不是吃食。 显然,她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,等到她意识到苦涩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不仅仅来不及躲避梧桐的目光,更加来不及青草带给她味蕾的创伤。 额,真的是太难吃了,她有些不能明白为何兔子和羊为何会吃得如此香甜。 她是一个很有探究欲望的人,只是面对着青草,她终究不敢再用嘴尝尝其他青草的味道,其实这一口也只是误入口的,当然只是微微尝了一下,她便吐出来了。 察觉到她有这种反应,梧桐竟然松了一口气。 清溪笑了笑,再无他话。 此时夕阳西下,二人并肩坐在地头,手上拿着白面馒头,对着夕阳啃着。 她问梧桐:“明日里还有事吗?” 梧桐回眸看了一眼,他精心培育的药材,对她说:“还有一些草没有除掉,明日要继续来的。” 清溪了然。 “那好啊,明日我与你一起来。” 梧桐自然欢喜,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在忙碌的,若是清溪愿意帮忙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说真的,若是明日里清溪过来,那就是她与他第一次一起劳作了。 他一直盼着这样的日子,与清溪一起干农活,只可惜,清溪对于这些药草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,只是面对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草,眼中冒着亮光,甚至让他有一种她正流着口水的错觉。于是,很明显地,他们一开始就分地了,想起来,就觉得可悲。 不过,每人都有不同的兴趣,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。 梧桐很快便想通了,并且对于明日很是期待。 渐渐的夕阳看不见了,二人携手回家。 梧桐提议:“不如明日,晚上,我直接回来吃饭吧。省得,你麻烦,带来带去的。” 清溪摇了摇头:“不麻烦的。” 梧桐摸了摸清溪白皙水嫩的脸庞,笑了笑:“你不麻烦,我倒是觉得麻烦。若是下次,你想出来简单地吃饭,我陪你。” 清溪点了点头,算是答应了。本来晚饭在家吃是挺合适的,只是清溪担心,他劳累的一天,没有力气回到家,毕竟他在家中估计也是不沾泥土的人,如今在这里,必须自己亲自劳动才能吃上饭,这对于他来说,应该是一件辛苦的事,而她能做的,便是让这份辛苦降低。 她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样的感受,那年,饿肚子许久,她知道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,所以清溪能够做到的,便是让自己的夫君不要饿肚子,这便是,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了。 她虽然忙着绣东西,可是心思还是同他在一起的。她虽然年龄算大的了,可是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知之甚少的。她时时刻刻陪着他,只是人在尘世,总会有些事情是自己掌控不了的,身不由己的,甚至是自己不知道的。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未知,人生才会因自己的选择,而变得全然不同吧。 清溪笑了笑,她啊,如今这样,也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,当然若是梧桐不喜欢如此,清溪也不必强求的。 因为,她啊,知道,梧桐也是为她好,这便够了。 总要往好处想,清溪想,人才会变得开心。 清溪握住梧桐的手,梧桐背着满满一竹篓的青草,二人携手离开。 梧桐有些奇怪地问清溪:”又不是要喂羊,你要这么多草做什么?” 清溪咬了一下嘴唇,毕竟她要做得事情,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,而离下一次集会已经很近了。 “嗯,我想做青草香的手帕。” 梧桐一听,眼睛一亮。 “春日里,淡淡的青草香,真的意外适合。若是还是雨后嗅到的那种自然的青草的味道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 清溪有些纠结:“嗯,我也是这般想的,只是稍稍做了些,都很失败。所以现在,我打算再试试这些常规的草。” 梧桐瞟了一眼身后的青草一眼,黑乎乎的,看不清,但是梧桐确实知道虽然这草都是很不起眼的草,但是说不定也会有大用途的。 “如果不行,还有药草。”梧桐提醒她。 清溪自然是听到了,她点了点头,对于这一点儿,她也是刚刚看到药草想起来的,不过对于梧桐莫名的相信她,她还是心存感激的,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,可是,有时候,她更加觉得像朋友一般,当然,现在话说,男朋友。 回到家中,清溪便埋头钻进了一个小小的屋子里,这个屋子是专门放清溪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的,平日里,她经常来回进出的,只是这晚意外地沉静了许多。 或许是棘手吧。 清溪揉了揉酸痛的脖子,她虽然希望自己一下子能够研究出来,可是这毕竟是一个长期的工作,若是幸运,说不定她很快便能测试出来,只是呢,幸运似乎并不靠拢她。 无奈一笑,她认命地把这几日顺手收起来的草,一个个反复猜测。 浓度气味都在逐渐要求那种淡淡的香。 这般一个一个试,夜便渐渐的深了。 梧桐站在窗外往里看了一眼,发现清溪还在忙碌。 对于这般认真的清溪,他自然不会打扰。他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她。 夜深人静,蜡烛摇曳着,风从窗前吹来,清溪抬头,便看到窗户旁的梧桐。 “你站这儿多久了?”清溪注意到他。 “没有多久,才来。” 清溪明显不信,因为那神色似乎很累。 她吹灭了蜡烛,走出门外,对他说:“我忙完了。一起睡吧。” 梧桐这才挪了挪有些麻的腿,他晃神自己有站了这么久吗?他竟然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