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梦。砰的一声,一种剧痛袭来。
清溪清醒,她看到自己此时正趴在地面上,身旁到处都是小小的各种各样的鹅卵石。
额……
这里是哪里?
清溪迷糊了。
她摸着磕在光滑的鹅卵石上的头,才知道,自己早已经不在马车里,可是这里是哪里呢?身旁的一棵歪脖的槐树上拴着那匹马车。
似乎有血从额头上流出,清溪的脸苍白,不过却来不及过多注意身体的疼痛。她挪动脚步,离马车越来越近,只是马车内却没有人。
她选择四处望了望,只是她失望了,这里很安静,仿佛没有人烟。
左将军去了哪里呢?
清溪试探地叫了一声,左将军。
无人应答。
再是一声,左将军。
仍然无人应答。
清溪有些慌了。
左将军,左将军,左将军的,一直喊叫,可是这里除了清溪的回声,便只有清溪的回声。偌大的地方,仿佛这里只剩下清溪一个人了。
会有旁人的。左将军也会在的。
清溪安慰自己,只是在她喊了许久,并且四处察看了一周后,她失望地坐石头上。这石头,就是刚刚,她睡着的那块石头,它是一块坚硬的大块的圆形石头。风雨的冲刷,早已经让这硕大的石头经历了太多的风霜,石块的中心与周围都有些许细微的裂痕,看起来有些年代了。清溪稍稍擦了一下,便直接坐了上去。
溪水流淌,清溪能够看到水中的自己。
磕破的额头红了一块,有血迹,不过却不是鲜血直流的那种。说真的,清溪应该感到庆幸,毕竟方才,她磕破的只是额头,而不是脑袋,要不然此刻,她也不会坐在石块上,看着溪水静静地流淌。
时间仿佛静止一般。
清溪就这般望着,等了许久。无人经过,自然也无人应答。
有鸟儿在鸣叫,清溪不知那是什么鸟?她只知道,在这寂静的溪边,至少还有一种声音在耳旁响着,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单。
清溪轻叹了一口气,恍然觉得近些日子的事情就像一个插曲一般,也像一个梦一般,若不是远处的马车在提醒她。她真的会有这种想法。
久等无益。
她有一种想法,或许是左将军故意把他留下这里的。
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的。
她翻找身上可以放东西的地方,袖口,怀里,甚至鞋里,都一一检查。无奈一无所获,清溪有些纳闷,左将军就不怕自己赖账了。就这般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,也不怕自己直接跑了,到时候,他一万两银子跟谁要去?要不是清溪这个人诚实,她早就跑了,清溪不由地想夸自己一下,这世上还有她这么好的还债人吗?